李不负却道:“你久不用棍了,所以我让你一让。”
呼。
老人不语。
但是老人霍然又看向李不负,道:“但你到底是谁?”
铜欢叫道:“爷爷,你怎么了?”
老人还是一动不动。
他大惊小怪,接连呼唤,老人都不应他。
李不负道:“是,而且我只出一招。”
老人没有动。
“我的确输了。”
少年忽然浑身一震,惊讶问道:“爷爷,你曾与我说过,武学招式练到最高境界,乃是‘手中无棍,心中有棍’,更高一层,是‘手中无棍,心中也无棍’!”
李不负笑了笑,道:“无论你心中有没有棍,最好都还是手中多一根棍来得好。”
老人缓缓道:“这根棍重一百叁十七斤,你若力有不逮,最好不要硬扛!”
李不负道:“你用铜棍,我用木刀。”
李不负却是信马由缰,随随便便就噼了一刀下去。
铜欢的眼睛瞪得都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爷爷居然深藏不露,拥有如此大的气力!
老人道:“我手中无棍,心中却有棍!”
铜欢惊呼道:“爷爷,你......你怎么这就输了?爷爷你怎么不出棍?”
铜欢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竟是位藏世的棍法高手!
熟铜棍上锈迹斑斑,看起来已有很久未曾动用过了,但是当老人握着棍身时,谁都能感受到那根熟铜棍散发出的强大的压迫力!
“很好,来,你出招,我等你出招!”
刀面触及老人稀疏干枯的白发,只触了一下,刀便收回。
“可是......可是爷爷,你居然也是这等高手么?”
他倏地将熟铜棍“当”地一声立在地面,力道勐然落下,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老人眼睛眯起,持棍的右手已暴起青筋,他一字字地问道:“你就用这柄刀?”
等他走到老人的身前,才发现老人长满皱纹的脸上全都是汗。密密麻麻的汗珠一串串地流下,甚至比他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还要多。
老人长长叹出口气,这口气叹出来后,他的熟铜棍像是轻了叁成,人却似重了叁成。
李不负道:“你输了。”
老人的眼皮快要被汗珠压得睁不出。
然后这柄木刀就落在了老人的头顶。
李不负走到老人的面前,老人神色凝重,紧紧地盯着李不负,目不转睛。
老人沉默无语良久,他忽地转身回了屋子,从床底下拿出一根“熟铜棍”,小心地用双手握着,面上带着果决,走了出来。
木刀归位。
他走到铜欢的身边,从他的身后取出那柄他与少年们打闹所削的木刀,握在手里,点了点头。
李不负见了赞道:“好棍!”
老人面不改色,道:“哦?你怎么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