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双手被缚,根本使不上力。
而方正让他们做的,是让他们亲手毁了自己的信仰。
“死。”
其余的都被胡一刀和他的手下解决,只要是挣脱开来的,迎接他们的,就是屠刀。
“客笔,去拿个香炉过来。”
沧浪——
终于,一个小刀会的骑兵崩溃了:“别信他的,他说的是骗人的,咱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他敢杀我们!”
方正站在他们面前。
他的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低下头,没有人再敢轻视这个年轻人。
青烟袅袅,淡淡的熏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窒息而死的人,双眼圆睁,不甘的望着地牢天花板。
一炷香烧完了。
方正看着剩下的一千多号人。
骑兵在男人的身下疯狂扭动,他的脖颈上青筋毕露,黝黑的面庞涨得通红。
随后,是更多的人被扑倒在地,而他们的死法也是千奇百怪。
咚,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从容赴死,这些骑兵里面,不乏武功高手。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浓重的血腥气,让人睁不开眼。
“我,我下不了手,他们是我的兄弟。”
客笔已经把昨天的早饭都吐了出来,血流成河,血流漂杵。
男人的手越收越紧,指甲深深嵌进骑兵的皮肉。
这些小刀会骑兵,武功最高的,也不过是三流中级水平,放在辽东一地,足以横行一方。
他大张着嘴巴,声音憋在嗓子里,喊得不知道是求饶还是怒骂。
此时的地牢里,已经躺着近一百五十具尸体。
方正只用了一剑,却斩了三个人的脑袋。
刀锋与刀鞘的摩擦,这是通往黄泉的奏鸣曲。
剧烈的心跳声,在压抑、密闭的空间尤为清晰。
他们只看到一道白光,随后便陷入永久的黑暗。
“还有谁?”
“找死。”
“对不起了兄弟!”
一秒,两秒,三秒——骑兵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了他昔日兄弟的手里。
如果他杀了自己的兄弟,以后也就没有人相信他了,因为没有人会信任一个手上沾染兄弟鲜血的人。
“唰——唰——唰——”
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噗通——噗通——”
发出喊声的是谢小刀,他刚刚被踢了一脚,满嘴鲜血,牙齿都崩了饥渴。
本想装死躲过一劫,谁知道还是被方正给拖了过来。
一百多个骑兵,还剩下十个人。
“一炷香的时间,勿谓言之不预。”
他的声音好似索命梵音,带给人的压力,仿佛高考的时候临交卷时的提醒铃声。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歹也是曾经共事的同事啊。
小
咚咚咚。
这个义气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替朋友挡刀。
那一点火光,燃烧的是在场所有人的心。
没有人动手。
客笔的腿跟灌了铅一样,他只是个看门的,他只杀过鸡鸭,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
有几个甚至悄悄的解开了自己的绳子,他们朝方正的方向冲了过来。
香炉被拿了过来,就放在二百多人面前,客笔掏出打火石,一连打了七下,才将那根香点燃。
咚咚。
终于,第一个小刀会成员动手了,他猛地扑倒了面前的骑兵,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的扼住那人咽喉。
骑兵像一条落在岸上的鱼,拼命地挣扎,想要回到水里,鱼唇一张一合,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刚刚那个人头飞起来的时候,鲜血如同雨滴滴在他脸上,血腥气差点让他吐出来。
“啊——放开我,放开我——”
方正一声令下,剩下的十个骑兵,还有没有动手的十个人,全部被杀。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这个锦衣卫百户是真的敢杀人,他没有开玩笑。
可惜他们选错了对手。
骑兵身材高大,如果放在平时,那个小刀会成员决计不会是他的对手。
空气凝固了,粗重的喘息声让地牢里的气氛压抑非常。
“想活命,一人过来刺上他一刀。”
方正提醒道:“还有半柱香。”
胡一刀拔出了腰刀,他带来的十几个手下也都拔出腰间长刀。
“叮——”
只要拿下他,解救出谢小刀,那自己就是小刀会的大功臣,跻身四梁八柱未必不可能。
什么?
义气!
他看向方正的眼神,已经不敢直视,他无法想象,这个言语温和的男人,是怎么做到的杀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