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玉揭裘还是不由得笑了。
上次他没能进这间御书房,头一次来,很是陌生。他低低地笑着,拿真假参半的话来敷衍:“正因为师尊总唠叨得道成仙,我想忤逆这样的命,才堕的魔。”
士兵在前线涌入稗巴,他却兀自来到了后方的王室。血沿着剑滴落下来,地上有着细细裂开的线,玉揭裘低着头,饶有兴致地沿着线走,好像独自在玩耍取乐的孩子。
越过山河,身为三大国度中最为宽广的崖添,玉揭裘来过此处。
眼睁睁看过他屠戮守卫的仙门长老,祁和君自知无力回天,但还是镇定如常,淡淡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出身仙门,师父是慕泽上仙,却杀了我叔父。这样的孽障不值得我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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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兆,谁也没想到,玉揭裘居然会到敌后方,好似再度亡国于他而言也不值一提。
他还有书稿要完成。
夺取灵脉时,玉揭裘杀过斑窦境的皇,也洗劫过普壶地的王室,死之前,他们无一不放下贵族的尊严,变回最原本的人,要么乞求放自己一条生路,要么咒骂他永世不得超生。玉揭裘动手时毫不犹豫,心里甚至还有闲心腹诽,可惜他已超生过好几次。
两位相随的文官争相战死,祁和君却仍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瑞生已经转身回去阁楼里了。
即便是死,也将死得其所、绝不求饶。这是他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