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阿不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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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台里面,阿不福思看上去怒气未消,雷古勒斯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因为用的劲儿太大,把手里正在擦拭的酒杯给捏爆了。

    “说得没错。其实原因很简单,老人了解年轻人是很容易的,因为年轻人经历的事情,老人也在和他们一起经历……”邓布利多有些感慨地说道,“但反过来……年轻人不知道老人都经历过什么,口述笔记的历史,终究没有亲身经历来得记忆深刻——原谅我,有些跑题——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呢?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问我的。”

    说完,酒吧老板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副脏兮兮的眼镜,戴上之后,他亮蓝色的眼睛就完全被隐藏在满是油污的镜片后面了,再也看不出任何犀利的感觉。

    又或者,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充满怒火,桀骜不驯。

    “问得好,你应该注意到了,我和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酒吧老板显然领会到了雷古勒斯的真实意思,“如果我也戴上一副和他一样的眼镜的话。”

    “说来惭愧,这可不是我的本意。”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隐去了,“这完全是阿不福思给我的额外援助……”

    “我听说在麻瓜之中流传着一句话:‘在人们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他们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并确保让对方感受到这种想法’。”邓布利多站在墙边的破洞外面,用脚轻轻踢着地下的碎木板,“但是先生们,你们之间的进展速度之快,确实有些让我出乎意料。”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蓝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老校长似乎看穿了雷古勒斯的心思,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闪过之后,屋内的一套桌椅立刻变成了崭新的模样,与整个酒吧的环境格格不入。

    邓布利多朝雷古勒斯摊了摊手,从墙上的破洞走进了屋内,轻轻挥动魔杖,一片狼藉的屋子很快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脏兮兮,油腻腻,仿佛积攒了好几个世纪的污垢。

    两个人一样又高又瘦,留着长胡子,并且完全没有英国巫师对于发际线的困扰。

    “我保证,等离开的时候,我们会把它们弄回原样的。”邓布利多提高了音量,对酒吧老板说道, 接着自己拉过一张椅子,示意雷古勒斯也坐下。

    雷古勒斯确信,邓布利多如果想的话,几秒钟就能除掉这些污垢。

    “……又或者,他们知道你们的关系,只是不说出来而已。”雷古勒斯接着说道,“至于年轻人不了解……毕竟你们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我们通常不会去关注上个世纪的人有什么亲戚,他们都在做什么。”

    酒吧老板哼了一声,也不看邓布利多,干脆转身回到吧台后面去了,那里不知何时跑出来了一只山羊,正在不安地盯着雷古勒斯这个不速之客。

    “你从舒服的办公室里跑出来,到我这个又冷又破、到处都是山羊膻味的烂酒馆里, 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酒吧老板斜眼瞪着邓布利多,语气不善。

    “你是怎么想起要到这里来调查的?”邓布利多灌了一口黄油啤酒,丝毫没在意瓶口上面的油渍,“正如你所说,这么多年丝毫没人起过疑心。”

    “确实……谁会往这个方面想呢?”雷古勒斯摇摇头,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谁能想到,全苏格兰倒卖违禁物品最方便的酒吧,居然全在你的监视之下……”雷古勒斯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盯着邓布利多说道,“真是个妙法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清楚那些人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雷古勒斯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更加证实了心底的猜测。

    “也许有人起过疑心,只是不愿意调查而已。任何一个上了岁数的人:埃菲亚斯·多吉,麦格教授,或者别的谁,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他到底是谁。”雷古勒斯伸手一指阿不福思,换来了一声冷哼。

    “为什么?”邓布利多饶有兴趣地问,“我虽然岁数不小了,但对于记忆力这一点上还是有点自信的,应该不会遗漏什么重要的细节。”

    “与记忆力无关……任何事情,只要经过转述,就会和原本情况有所出入。无论你记忆力有多好,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雷古勒斯说道,“而且关于这个洛哈特,我有一点想法……需要证实

    “这么多年,就没人起过一点疑心吗?”雷古勒斯忍不住问道,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比划。

    接着,老校长又转向酒吧老板,微笑着问道:“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吗?”

    “我得提醒两位,魔法部的人随时可能来这里查看情况, 我不希望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出现诸如‘霍格沃茨的教授疑似因未付酒钱, 与人非法决斗而被捕’这样的标题。”邓布利多忽然打断了两人意味不明的交谈。

    “我想知道吉德罗·洛哈特把龙蛋交给海格时所发生的一切情况。”雷古勒斯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打算问你的话,那天晚上我就开口了。”

    话没说完,两个肮脏的酒瓶从吧台里面飞了出来,重重摔在他们的桌子上,打断了邓布利多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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