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来,轻轻地和奥朗多握了握手,皮肤冰凉,彷佛不是人类。紧接着,他拍了拍奥朗多的后脑勺,说道:“来吧,我带你去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他本想拒绝,可看着何慎言认真的眼神,奥朗多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好不安地坐下了。
一名猩红秘社的成员站在塞恩面前,他穿着血液一般颜色的红色长袍,脸上还带着一副黄铜面具。猩红秘社的存在在帝国内不是秘密,他们类似于随军医师,但都掌握着血液魔法,能够快速使人恢复伤势,因此在军队里地位颇为崇高。
男人带着他回到了一楼,他变戏法似的打了个响指,另一把椅子便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奥朗多局促,但又尽可能想表现的得体。他不安地坐下,连男人给他递来的一杯茶水都接的非常勉强。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词?骗小孩的?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没必要觉得抱歉,奥朗多。当你没法靠自己解决一些事情的时候,求助他人再正常不过了。听好了,孩子,我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我会帮你。”
“——干嘛要抱歉?”何慎言反问道,随后指了指那把椅子:“先坐下,我们慢慢谈。”
“然后,他会让我拿着钱去给母亲买药,但是,她吃了再多的药也不见好.......昨天,我的父亲又回来了。我听见他半夜在偷偷哭泣,他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
“那些人是谁?”
“我不该吓唬他?不,我那是让他对陌生人提起应有的警惕心。况且,这算什么吓唬?”
“不,先生,我.......”
何慎言勃然大怒,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把拽着她的尾巴就拎着她往楼上走去。任凭风如何挣扎,她都没办法从那只白暂的手中挣脱出来,明明两人的体型差了好几倍,可她除了发出悲惨的、认错的嚎叫以外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伸出右手,手掌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块小小的蓝宝石。何慎言随手将蓝宝石扔进奥朗多的怀里,不顾对方手忙脚乱的模样,他笑了笑,说道:“但我也不是没有要求的,孩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这次,何慎言不笑了。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平静地说道:“我是个法师,孩子,回答问题吧。”
“呜呜呜呜!”
奥朗多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停滞,随后,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吃惊,也越来越害怕。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怎么知道?”
风呜呜的叫了两声。
何慎言还坐在那把椅子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布满繁星的天花板,伸出手拉住了想要越过他偷偷跑到外面去玩的风的尾巴。
奥朗多在二十分钟后离开了法师塔,他跑的很快。说不上是想快点回家见到母亲还是因为害怕塔里那位神秘的法师。
他们一路远离了湖泊,在他们身后,那湖泊逐渐变化,成了一颗纯净无暇的小小星球,其上满是男人刚刚扔出的黑色石块。它就那样一点点旋转、升空,最终消失不见。
“好,奥朗多。我记住了。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没必要这么紧张,就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男人笑了笑,他向后一靠,躺在椅子上,舒适又悠闲地说道:“我叫做何慎言,是个法师,你呢,孩子?”
可不是打水漂,孩子。”男人神秘地笑了笑,他转过身来。这时,奥朗多才发现,他高大的令人吃惊。
何慎言带着鼓励的微笑看着他,似乎不急于得到一个答桉。奥朗多犹豫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的母亲.......她得病了,病了很久。父亲一直在外工作,每天都很累,他两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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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还不忘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不让里面的茶水溅出来。他看上去非常羞愧:“我,我很抱歉,先生——”
“将军,他伤得很重,但我们好像没办法用猩红秘法让他恢复伤势。”
“话说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叹着说道:“还真是人言可畏啊,不是吗?我什么都没做,但在他们口中,我都快成神了。真是有趣。”
“只要我知道!”奥朗多忙不迭地点起了头,他虽然不知道这块蓝宝石能为他的母亲做些什么。但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都令他十分相信这位神秘的法师。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奥朗多,先生,我叫做奥朗多。”
他们本身对于争权夺势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专注于血液本身——尽管帝国内有不少人对于他们的
何慎言的话让奥朗多涨红了脸,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是多么的不靠谱与令人厌恶——别人干嘛非得帮助你呢?
“少来这套,风,你别想又跑到外面去玩。”迎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何慎言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