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出神的时候,背上却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痛火速将他拉回了现实,塞拉斯闷哼一声,承受住了这疼痛。他听见那个男人缓缓说道:“不要分心,罪人。”
坐在龙鹰之上,盖伦脸色阴沉。与他同骑的龙鹰骑士带着头盔,看不见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听来,他显然也并不如何高兴:“盖伦指挥官,我们应该怎么做?”
“该死.......还是来晚了一步。”
头,从外照进来的光线令他感到有些不适应。
“我不明白,大人.......”
塞拉斯顿时意识到,今天真的不是个好日子。
“跟我来。”
“否则,你知道的。”
我何罪之有?
没过多久,他们就抵达了守护广场,这座宏伟的广场早在嘉文一世时就被修建了,时至今日,无数德玛西亚人都在这里留下了属于他们的足迹。无数件破损的盔甲与武器被悬挂在广场的八根巨大石柱之上,随风飘扬,那是前人‘守护’的证明。
穿黑袍的男人走在前面,冷澹地回答:“那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罪人。跟紧我——切莫掉队。明白吗?”
他手上戴着沉重的镣铐,披头散发,满脸大胡子,此时正以一个绝对无法令人感到舒适的姿势被禁魔石铁链绑在墙壁上。
越走,他越觉得奇怪——他们可是在雄都之中,为何白天的街道上没看到一个百姓?而且,门窗全都紧闭。这也就算了,就连那些趾高气昂,穿着银白色盔甲的巡逻卫兵们也全都不见了踪影。而且,他还能隐隐从城墙的方向听见冲天的喊杀声。
他为何知道这点?哈,他知道的多了去了。这些年来一直替他们干脏活,倒也不是没见过贵族法师。那些贵族里的法师可都活得好好的,别说被抓了,就算是使用魔法,也不会有搜魔人找上门去。和他们所宣扬的法师原罪论一点都不符合。
而在广场中央,还耸立着一尊足足百米高的巨大凋像,它好似一名沉默的哨兵,凝视着远方的群山。
他死气沉沉地说:“那不是你要关心的事........罪人,你要我说几遍?”
塞勒斯抬头看了看它,嘲讽地一笑:哨兵,你看见你脚下这城市中人们的苦难了吗?
广场上还有数十名搜魔人,以及许多像是塞拉斯这样的囚犯。塞拉斯眉头一皱,他们想干什么?
与之相对的,属于德玛西亚的白色海潮正节节败退,显然,他们并不是诺克萨斯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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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回答,搜魔人转过身去,继续行走:“...别再多嘴了。”
没问问题,塞拉斯早就知道,问题会引来惩罚与疼痛。他现在所信奉的是沉默原则,如果沉默能让他不再如此痛苦,塞拉斯宁愿自己失去舌头。
虽说无畏先锋们都愿意和他一起回去,但盖伦并未带上所有人。一是龙鹰骑士没那么多,二是边境的确需要一些人——天知道诺克萨斯人会不会真的返回?
在鞭子和言语的威胁下,囚犯们迅速排好了队。搜魔人将他们像是货物一般清点,三百名如约到齐,为首的一个黑袍人笑了笑,抬手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剑。
你总得做个备用计划。
远在天上,还未接近德玛西亚雄都之时,盖伦便开始感到忧心忡忡。他的视力一向不错,此时低头向下凝望,看到的除了雄都那宏伟的建筑物之外,还有正在内城城墙外的那一道黑潮。乍看之下,他们好像布满了整个大地似的,极为骇人。
塞拉斯没将这问题问出口,在多年的牢狱生涯之中,他早已明白,这些人不会管你到底是否无辜——只要你是个平民法师,那么,你就有罪。
该死的混蛋.......
太久没见到光芒了。
塞拉斯深深地凝视了一眼他的背影,再次谦卑地低下头:“遵命,大人。”
思索再三,他还是问出了声:“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塞拉斯的脸部线条变得紧绷了那么一瞬间,但他最终没说出任何话。只是咧嘴谦卑地笑了笑,随后低下头颅,继续和男人行走。
机械声缓缓启动,原本紧绷的铁链被缓缓放松,时隔两年多,他再一次接触到了地面。上次他们放他出去,还是要让他去指认一名法师。这次呢?这次...又是什么?
站在门外的男人如此说道。塞拉斯跟上了他,脚上的镣铐在地面上拖动,发出沉重而难听的声音。他们从最底层的监牢一路来到了地面之上,阳光正好,塞拉斯的眼睛破感刺痛。他抬头看了一眼蓝天,怔怔地居然想要流下泪来。
“有何贵干...搜魔人大人?”他干哑地笑了两声,嘶哑着声音问道。
原本站在他前方的男人转过身来,他的脸很有特色。一道遍布整个整个上脸的细密伤疤让他看上去活像是个怪物,但那下半张脸看上去却又光亮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