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暮照顾沈默照顾的十分周全,就连暂时住在山上的老大夫也叹为观止,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一个还怀了身孕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但见了这两人的恩爱程度,老大夫反而释然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人家过的幸福美满,又关得旁人什么事呢。
六个月的时候,沈默的肚子突然如同吹气般大了起来,夜里,沈默侧着躺也不舒服,正着躺也不舒服,凛暮便伸出手脚来给他压着,往往第二日天亮,凛暮的手脚都会充血麻痒。
凛暮见他爱吃,便日日变着花样的做着各种吃食给他,这就让沈默想起了曾经在窥极殿,总是偷偷给他带悦竹楼吃食的凛暮,如今凛暮已经不再是帝君,也不再是千机殿殿主,而悦竹楼也已经不复存在
老大夫一听是这种事,眉眼间便笑出了一脸老褶,小事一桩,这山里清净,老夫见你们这环境也是顶好,小住几月,算是老夫得利了。
但好在,凛暮还在他沈默身边,这就够了。
大夫说过,怀孕期间,多虑忧思是常见的,沈默因此也每日放任自己瞎想,却也并没往什么坏处想。
凛暮见此,轻声叹气,低头将他的泪水舔净,等这崽子生了,你便是再也不要哭了。
沈默这一揣崽子,就揣了足足十个月。
凛暮调笑他:怕什么,我问过了,大夫说了没事,甚至还能强身健体。
沈默没想到凛暮把怀孕形容的如此如此粗俗只觉得身体的热度逐渐攀升。
如今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夫人,就让沈默脸颊绯红,身体发热。
因为凛暮这么一闹,沈默发现自己以男人的身份怀有身孕时的惊异,也很快消散了。
沈默捏了捏凛暮的手臂,点点头。
沈默忍不住捏紧了凛暮的手臂,失声叫道:我是男人啊!
老大夫也是第一次见出手如此阔绰之人,这不妥吧?
可能是因为沈默到底是个男人,孕期反应虽然强烈,但是腹部却是不显怀。
给老大夫安排了一间小屋,凛暮立刻回到卧房看沈默,沈默仍旧呆呆的坐着似乎有点不敢置信,手里捏着的腌梅子都温热绵软了,也忘了吃。
到最后,肚子大的像个藤球,在前面顶着,沈默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身体也圆润了起来,前些日子还尖尖的下巴也不见了。
凛暮将银票放在桌上,说道:大夫,在下有一事想要麻烦你。
凛暮拱着沈默往上,你说呢?
凛暮从来没有称呼过沈默为夫人,毕竟沈默还是个男人,两人时常都是直呼其名,只不过在床笫之间,沈默偶尔被凛暮压着叫过许多声的暮哥哥也就罢了。
等终于熬过了艰难的吃什么吐什么的阶段,沈默的食量便大了起来,平时能吃下凛暮饭量的两倍还多。
沈默面红耳赤,企图爬出凛暮的怀抱,却又被他给按了下去,别别,我肚子里肚子里
沈默拗不过他,最终被压到在红账内。
凛暮突然轻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老大夫。
大夫也很怀疑,老夫行医数十年,绝无可能出错男人怀有身孕,的确闻所未闻。
沈默一愣,他长得像女人吗?
这时沈默就会红着眼睛给他按压舒缓,凛暮就无所谓的笑着,如今想来,我少了一条腿倒是好事,免得在床上挤你。
冬天里,沈默一直窝在屋里,很少出去走动,每每总是凛暮哄着求着,才肯动一动。
大夫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吞吞的说道:这男他应当是有了身孕,三个月了,所以这些日子孕期反应很大,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凛暮继续说道:我希望大夫能留在山上,直到我内人生产。
这梅子实在是太酸了。
老大夫看了眼桌上的银票,点点头,你说就是。
凛暮将头埋进沈默的脖颈,大概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沈默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奶味又不太像,很吸引人。
想吃吗?凛暮突然问道。
沈默听了眼泪立刻就在眼里打转了,怀孕几月了,他怕是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
剩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凛暮伸手抬了抬他的身体,你不是夫人,那谁是?更何况,你如今踹了我的崽子。
沈默这才脸红的缩回手,一手迟疑的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似乎是不敢置信,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什么夫人啊
凛暮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猜测越来越肯定,是男人,大夫,你看出了什么,尽管说就是。
凛暮坐到沈默身边,握着他的手腕,低头把腌梅子和沈默的手指一起含进口中,末了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沈默一愣,吃什么?
沈默瞟了一眼,数目可不小。
他双手环着沈默,手掌压着沈默的手搭在他的肚子上,轻声说道:夫人天赋异禀,为夫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