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瞧您说的,哪能有啥事呢?”
赵嬷嬷心跳的厉害,回想刚才长街那一幕,说话不由得有些发颤,“送去了!”
就在赵嬷嬷走后不久,军营里开始升帐。
“现在没下雪,往后也要下!”董抟霄说道,“不过,再往后,可能咱们要看的,就是南方的雪了!”
“他说要回来给您磕头,我给拦住了!”赵嬷嬷笑道。
“你骗不了俺!”马秀英又摇头道,“若是以往,你不会在窗户外头说话,肯定推门进来,和俺说说家常,说说杂七杂八的事。你肯定有事瞒着俺!”
这也是朱重八放心李家父子坐镇济南的原因,李家父子也是他们的自己人。
“吃......吃了!保儿少爷说香!”赵嬷嬷回道。
“一回来,稍安勿躁!”董抟霄随意的笑笑,在主位上坐下,“最近,天有点凉哈!眼瞅着快下雪了!”
屋里的马秀英沉默下,紧接着屋里的灯火慢慢靠近门口。
“我........”赵嬷嬷急中生智,“我是想儿子了!儿子在军营里,也一个来月没回来了?我心里没着没落的!刚才去了本想见一面,可是碍于军法!”说着,赵嬷嬷落泪,“他就在城里,可我还是见不着!”
主帅的大堂里,巨大的牛油蜡烛燃烧着,发出腥臭的味道。
马秀英上下看了她几眼,摇头道,“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从俺十二岁,你就在俺身边,俺太了解你了!”
济南城留守的鲁军,都是朱重八在淮西带来的老底子,军官们更都是他的乡党,还有濠州时期就跟着他的老兵。
“大姑娘!”
赵嬷嬷头上,渗出一些冷汗,掌心黏黏糊糊的。
马秀英房里的灯微微亮着,里面传出哄孩子睡觉时,哼唱的歌谣声。
众将之中不少人都认得他,而且眼下这大堂上,有数人还是
今日确实是马秀英的生辰,但是外面正在打仗,她又是个低调的性子,不愿意操办。往年过生日孩子们都给她磕头,一家人吃水饺。
“老董,你咋了?”吴桢又道,“净说胡话呢?”
留守的将领们,按照各自官职的大小,在帅堂里肃立。
花云原先是郭子兴手下大将,朱重八上位,他居功甚伟。但是后来又反水朱五,差点杀死朱重八。
眼前的马秀英,是她一手伺候长大的。说实话赵嬷嬷不怎么怕朱重八,反而对马秀英更是谨慎。
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可是笑声中几人看着董抟霄的眼神,非常复杂。
“咋不对了?”赵嬷嬷心慌,强笑道,“都挺好,保儿少爷全吃了。”
今年,冷冷清清的,她还是包了保儿爱吃的茴香馅的,打发人送了过去。
董抟霄在朱重八军中,其实也有自己的势力,当初他带着一群人投降,那些北地的元军军户出身的汉子,也始终跟着他,跟着朱重八。
稍后,董抟霄一身布衣,从侧门里出来,走到大堂的主位上。
“他没说胡话!”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一个魁梧的汉子,挑开侧面的帐子,迈步进来。
“他还说了啥?”马秀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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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儿怎么说?他吃了吗?”
“这么晚了升帐?”
“怎么了?”马秀英打开门,笑道,“俺听你的口音不大对!”
“花云?”
赵嬷嬷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厉害。
“你儿子在城里留守,能有什么事?”马秀英狐疑的看着赵嬷嬷,半信半疑。
众将之中,顿时一阵惊呼。
“董中丞!”
军营中,一群将领往主帅的大堂走,三三两两的开始议论。
总而言之,这些人格外的团结。朱重八占据山东之后,那些外来投效的汉字们,还有山东本地的将领,根本没办法融入他们。
董抟霄的官职,是鲁王府中丞,相当于李善长在朱五那边的位置。但是二人的权势,却是天上地下。
她唱的,正是淮西流行的凤阳小调,俏皮轻快带着三分妩媚,讲述的是年轻的女子赶集,买阵线回家做嫁衣的故事。
尤其现在,她心里有鬼的时候。
歌声停顿,马秀英的声音传来,“饺子,送去了?”
有将领见他自己一人站在主位,奇怪的说道,“李大哥和保小舍儿呢?升帐,怎么不见他么爷俩!”
这,是朱五亲自交代给董抟霄用来联系,朱重八军中朱五钉子的暗号。
“老董,你发癔症了?”朱重八的乡党,飞熊营指挥使吴桢大笑道,“才九月,秋老虎还没过呢,就下雪!”
说着,马秀英的目光豁然冰冷,“而且,以你的性子,若真是保儿要回来给俺磕头,你不但不会拦着,还会让府里大操大办的热闹!”
“说!”马秀英喝问,“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