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放下手里的火枪,“嚎你娘,膈应人!”
然后,他虚弱的身影定格,眼神在人和战马的尸体上掠过,脸上带着苦笑。
“冲过去,冲!”王保保狰狞的大喊,“也先的人呢?也先!”
砰砰砰!
暴雨中的枪声,格外阴沉。
一声枪响,王保保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跌落在雨水之中,一动不动。
三千骑兵,对阵两营六千汉军装备了防御水火猫的火器兵,全军覆没。
砰砰砰!
雨水冲不走遮天蔽日的白眼,战马的嘶鸣声中,无数元军落马,在泥水之中痛苦的哀嚎。
战况是惨烈的,时间是短暂的。
现在察罕帖木儿之子,同样被人用这招,算计了。
副将看了一眼前方的战场,“大人,朱贼会放......”
朱五的眼泪再度落下,“老头,你肚子里还有许多好东西没逃出来呢,怎么就走了?”
“都死了!”王保保大笑落泪,仰天长啸,“都死了!”
拉着马头转身,“走!咱们回河南!”
等战场平息,暴雨之中,只有伤者的嚎叫。
通往朱五中军的路上,人和战马的尸体层层叠叠。
当初朱重八用端碗之谋,从察罕帖木儿军中逃脱。
人生,就是一个轮回。
而汉军,只是一侧的空心方阵被冲开了一个口子,死了数十人而已。
中军大帐之中,朱五再次回看战场。
王保保在地上捡起一把完整的长刀,步履维艰的前行,“扩廓帖木儿在此,谁敢一战!”
“我是察罕帖木儿养子,故大元太尉之子,伯也台部的世袭的贵胄。杀了我,杀了我!”
他们身后,战场一隅。看着王保保陷入白色烟雾和轰鸣之中的也先忽都,无声叹息。
但是暴雨中的子弹,依然能杀人。
砰!
吼完,大喝一声,豁然冲锋。
忽然,喊叫声停住。
“大元!要亡啦!”
“传令,王保保已死,也先忽都西逃,全军猛攻,务必全歼元军!”
既然元军从正面而来,汉皇中军的火枪手,选择了毫不间断的分列射击。一人射击,其他人装弹,换枪。
“也先........”王保保半截宝刀撑着地面起身,不甘的嚎叫,“你他娘的跑哪里去啦!”
“喏!”
随后,朱五站起身,遥望远方,那是济南的方向。
“会的!”也先忽都自嘲的笑道,“我们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