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製造威胁,两边都讨不到好处,这些人真是难懂。)
「叫我白梨就好,这是我的暱称。」
唯能理解想表达自己的不满时可能会一时
儼然是朵无毒却有刺的白花。
黑色大衣底下是贴合身形,给人俐落印象的套装。
「事情变成那样,是怎么解决的?」
而对方想了想,选择说得委婉一些,反正相处久了,迟早会发现不对劲。
(惨了我是不是又被她的那些比喻带偏了,从她迷上饮食文学之后,这是第几次啊。)
「电话在客厅的抽屉,要用的话,记得重新把电话线插回去。」
「咦?」
明明语气不到严厉或质问的程度,但缓慢靠近的步调就是令人绷紧神经。
「是碰巧遇到了时理同学才跟过来的」
「她说话会很惹人生气,也很难在这时候让她听话,然后就没人要听她的意见,开始各做各的。」
以细缎带为领口装饰的简单白衬衫、单色黑短裙搭配延伸到裙底的丝袜。
明知不会被放过还不愿去想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实在过于坦荡了。
之前就有在吩咐她记得锁门锁窗了,她今天这样放人进来实在非常难能可贵。
各有各的好却就那样吵到当不了朋友,会让人很遗憾。
尽量用没那么沉重的语气来去描述,依然能看到非当事人的情绪被动摇,表示对方的同情心是足够的。
唯想像到分组合作时,同一组的同学吵架后分开做事的画面。
「幸好我在现场,有来得及阻止。」
「那孩子看起来不太活泼、对事情没什么意见,不过真的想拒绝别人的时候,用的方法还是会挺直接的。」
唯对自己的一时疏忽感到不好意思,低着头犹豫地问:
希望到时关係变差能让她学会要在人际这方面懂得珍惜和挽回。
「因为我不想看别人关係不好」
对玩到肚子饿了就会翻箱倒柜找点心或是乾脆跑回家的“普通”孩子来说,这评价确实中肯。
在出乎预料的情况下实际见到对方,唯还是不由得地慌了起来,差点就要说不出话。
「请问可以借这里的电话来用吗?」
(我还没嫌烦,她竟然就先动手。)
「只是刚好遇到,怎么会想跟过来?有先跟家人说过吗?」
唯看着白梨回答后的反应,猜想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是恶作剧,是有点过分。」
白梨略带迟疑地点头,这件往事说是简单也的确挺简单,但在外人面前实际说出来还是有点破坏气氛。
只是打来通知个几次要去检查就不做商量和讨论地拿剪刀剪掉电话线。
对方也对没见过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而惊讶,新鲜感多于不愉快。
她能对不伸出爪子的对象友善(?)、等着不想落网的猎物跑掉,但不代表能一直累积失落感。
「你只是听一下就难过了?」
「这是因为我忘记带手机出门了。」
到下课都还在冷战、看对方不顺眼,更严重的是绝交好几个礼拜。
而眼前的女孩,看起来是发现真的没食物,知道能订外卖后会乖乖等着被堵在半路的外送员把饭送到的类型。
「门有锁,你是怎么进来的?」
尤其看到对方没说几句话就一边按着太阳穴苦恼,一边朝自己走来。
恢復常态后,重新展现出不用试探也知道有常识的人不会触碰自己的一种自在从容,顺势问下去:
「她说要分我蛋糕,然后我也想帮她庆祝」
「那个我要怎么称呼你才好?」
这次反而是白梨有所顾虑,把弯起的食指轻放在脸侧,试想要如何开口。
这地方能被小孩拿来捣乱的东西少得可怜,还被她评价成没食材没厨房就不值得留下。
「可是,她是差点剪了电话线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可以借人用就代表没有严重的损坏,可能是前阵子出了其他的小问题才收着等有空再处理。
遇到一个从二楼下来的女人,她略微凌乱的短发只在两侧染出白金色的几缕挑染。
近看,能看到她的长相十分端正且精緻,偏圆的脸还略显稚嫩,却已经能瞥见眼里的锋芒。
那简直是把猝不及防写成了座右铭,缺少常理的限制,不介意在被抓伤时亮出爪子。
「所以,还没和家人说?」
深紫色的中筒靴踩在地板上,伴随着往前踏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被顾忌着什么而得到某种程度的放任,并相对地在和外人的交流上受到限制。
「她是用这种方式来拒绝的?」
「放在抽屉里?」
白梨心里觉得这真的是和她差太多了,明明同样住在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