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提起干劲，走向她房间的门口，准备要把蛋糕
「那你平常会看什么？我家不会固定看哪一台，不过我常常和爸爸一起选节目来看。」
她迟疑地歪着头，对聊天的话题一点想法都没有，开始为待会要多准备的食物列出选项。
「那我帮你拿过去，可以告诉我要拿到哪里吗？」
不是刻意要对自己态度冷淡，彼此间却仍然留有填补不了的空隙。
回到唯的视角，刚才会主动把蛋糕盒拿到自己手里是看她有松手的跡象。
「时理同学在家里也会看电视吗？」
「往右走，看到楼梯不用上去，就在走道尽头的右边。」
过于整齐的客厅给人不把这里当生活空间的感受，并非只是乾净或缺乏了佈置的品味。
最终被回应的是前者的选项，看不出半点不乐意。
自认学不到那样的友善和热情，她转头望向自己房间的方向。
她略微睁大双眼，张着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又决定不再多做解释。
她此时没被看见的表情就是在对仅有的几次空泛的关切感到无用，丝线的另一端少了固定物就只会垂下。
长大后不太会去碰的玩具箱也装满了回忆、珍惜的收藏。
至少在被帮助时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尽量准确地指出往目的地的路。
她伸出空出的手把身上的书包拿下来，没怎么犹豫就趁着这个时候先把书包往沙发放。
至于没去注意她的反应，左看右看的唯从最初的好奇到发现有多大的差异后就沉默了。
因为都是在用自己能享受的方式消磨掉“多馀”的时间。
这次总算得到了回应，她老实承认：
正中央是两张正对着的白色双人沙发，还有摆放在这之间的一个矮桌。
「有一点。」
那道放下了多馀的重量、远去的背影在唯看来，走得很乾脆。
虽然很快就不太在意，安静地等着唯看完客厅，熟悉这边的摆设。
（我得更小心地拿着才行。）
拿走能吃的东西是最实用的，既不像布偶那样有标志性，喜欢还能再买、讨厌也能知道别再去吃。
家里的客厅总会放着自己做的小装饰和美劳作品，还有几个和父亲合照的相框。
但她没再多说什么，不对为她着想的拒绝表示意见，只在心里觉得遗憾。
率直的眼神充满期待，打从心底地为能接受到邀请而高兴。
而她最近才知道有这种机器的存在，能聊的话题少得可怜。
以为她没听清楚，唯又问了她一次手会不会痠？
（是想什么想到这么专心呢？）
「会看，但是很多都看不懂。」
说完话，她停留在原地不动，凝视的目光像在等待着什么。
在这里没看到那么充满感情的事物，有人居住却很冷清。
（到时候再想？）
并向唯提起了她暂时离开后的去向。
说到一半，她的语气在短到如同换气的忽然停顿后用同样的语调来接续。
「嗯，我可以自己走过去，你先去忙也没关係，不用太在意我。」
老虎布偶的长尾巴也跟着朝上摆动，表现出一致的情绪。
那台电视是因为来看管她的人要待个几年才搬来这的，本来要淘汰掉但还能用。
站在一旁的唯突然问她问题，她松懈的动作立刻恢復紧绷，重新拿稳蛋糕的盒子。
最后目光聚焦在墙上的萤幕，不是大到奢侈的尺寸或最新款，但是要拿来看节目是肯定没问题的。
「啊，抱歉，我让你等我这么久，手应该很痠吧？」
想表达出被问问题也别吓到的意思，结果反而起了要拿出点自信的效果？
自然地去思考这些，不介意在每天得完成叁次的待办事项之外增加其他的行程。
是要确认能不能听懂？又或是给点在她准备好招待前找理由离开的时间？
「不用这么客气也没关係喔。」
「箱子里有零食，饿了可以先吃，想带哪些回去就说。」
希望没有因为那一时的着急，撞歪了蛋糕上的装饰或奶油。
光滑的白色桌面上除了面纸和外卖点餐单以外的物品都收在桌下的抽屉。
（是很在意隐私吗？）
「吃东西的。还有，要聊天的话可以等一下再聊。」
唯无奈地笑了笑，并谦虚地拒绝，更希望留给她自己吃。
她却说不出任何保证自己能尽力做出什么表现的话。
想找点话题，视线不断地左右飘移，反覆思考能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
唯突然主动过来帮忙，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但是手上的重量减轻后确实轻松不少。
「我要去厨房，你可以在房间等。旁边有浴室，要洗手就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