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找不到路,待在原地。
纤细的脖颈被粗糙的绳子吊起,勒出了红痕和瘀青。
她松懈下来,拉开的距离减轻了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而腰间的皮带仍然会不时擦碰到他的腹部,让她犹豫是不是要再离远一点。
不要再离得更远了。
被她俯视着,血色时明时暗,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被冷汗濡湿的头发和衣服有些凉意。
「」
身体在彼此起伏的动作间不时贴合。
听出他的情绪不完全是兴奋的,她睁开因为差点撞到他而闭上的眼睛。
从肩膀滑落的外套遮不住她裸露的肩和胸口的些许轮廓。
指尖隐约地颤抖,手掌下的床单浮现皱摺。
勉强笑了一下却控制不住悲伤的表情,想离开这里。
直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她在喊自己的名字。
「没关係不用。」
而她几乎没想过还能去依赖谁,又会有谁在自己身边。
「琉他们有留你的晚餐,我可以陪你过去」
「依赖到会过去找对方。」
「」
呼应了他的心情,他的语气并没有往常那么包容。
再怎么伸出双手都碰不到他们的背影。
看她没有做出退开或是反抗的动作,他也放心地咬了过去。
她的回答不带悲伤,如往常一般,但也难免有些沉闷。
「这是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吗?」
四周的景色开始摇晃,恐惧却依然存在,痛到快令人窒息。
这次的吸血很快就结束了,不至于让她神智不清。
还来不及对他的拒绝做出反应,手臂就被他往下拉扯的力道扯动。
稍微分开的距离似乎能给她离开的机会
最清晰的还是那叁个身影,太过遥远的距离刺痛着胸口深处。
应该待在他们身边的自己,只能在远处看着。
望着他喉咙乾渴到嚥下口水也缓解不了的样子,内心跟着动摇。
想跟上去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才对,连原本能走的路都走不了。
她未知的反应也牵动起他的忧虑。
朋友还在的时候,她没请对方帮忙,一样会被拉着走。
双脚悬空的瘦弱身体早就失去了挣脱的力气,头无力地垂下。
烦恼一点一点地加深,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这么问。
装饰在她腰间的皮带因此摩擦着他的腹部。
分不清是谁、在说些什么。
她把膝盖撑在床边,倾斜着上半身,没受伤的那隻手被她用来保持平衡。
在他问她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她看到他这么困惑,也能猜出他想问什么。
轮到她追过去的那一次,总算知道了要拼命地追上远去的人会有多痛苦。
獠牙刺入肌肤,温热的疼痛感让她的肩膀有一瞬间的颤抖
一个人,在没有谁会为了自己而停下脚步的人群。
和鲜血一样是血色,却更加明亮。
不过她此时也没有心思去在意那种轻微的不适感。
他记得她不喜欢被别人叫名字。
「理?」
一醒来就看到她,他有点讶异,提出的疑问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没得到她的允许,但他已经等不及。
锁骨附近还有他清晰的咬痕。
明明是提问,听起来却像希望她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要是安慰你的不是我你会去依赖其他人吗?」
缓慢地吞嚥和啃咬,分不清是热度还是疼痛,獠牙丝毫不松懈地紧咬着。
「我想吸血可以吗?你不会逃走吧?」
朦胧的浅灰里装满深切的渴求。
短暂的停顿后,他听见叹息般的吐气声。
距离靠得很近,即使周围昏暗也能看见她担心他的模样。
而黑暗中,不断传来模糊的声音,从远到近,平缓又悲伤。
贴在一起只会更不舒服,他却没有松手。
视野逐渐狭窄,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指尖快要碰到他耳边的发丝,再靠得更近,额头就会撞在一起。
哭喊般的呻吟着,起不了缓和的作用,不见好转。
和绷带一样是纯白,却更加纤细。
听见他声音沙哑,有些虚弱地喊了她一声才终于回神。
她无法想像他是怎么忍受在这种状态下穿着衣服还缠着绷带。
「只是没想过还有谁会让我这样。」
轻缓、一不注意就会漏听的声音,只发生在几秒之间。
即使如此,她细微的呻吟还是淹没在他的喘息下。
她失去重心,只能侧着身体,把双手放在他的枕边支撑自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