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脉脉望着他,流泪鞠躬:“大人,真的很对不起!”
林晚荣听得勃然大怒,收拾我?这是什么师傅,竟敢如此嚣张?他嘿了声,站起来道:“那好,我现在就去拜访你师傅,看看这是哪路神仙!”
林晚荣嘿嘿道:“正好,我此来高丽,本来就想着拜见这位奇人的!长今妹,你师傅在哪里,能不能替我引荐引荐?”
“大人——”徐长今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宽宏
“本来我想着就此与大人别过,终生再无见面之时。可是大人您委实太厉害,我回来没多久,便食欲不振,间歇头晕呕吐,细一品察,才知竟有了身孕!”她低下头去,羞得不敢望他。
“我师傅当然是女人了,”小宫女轻笑:“至于年纪么,大概比我大上两三岁!”
小宫女欣喜的嗯了声,朝后一指,小声道:“我师傅啊,她就住在这后面的院子里!不过您要见她,可要小心些!”
大上两三岁?那不也是个女孩?林晚荣大骇:“就比你大几岁,怎么当你师傅?”
长今羞涩低头:“师傅和我感情好,她说你欺负了我,要是她见了你,一定好好收拾你!”
长今脸色一苦,默默道:“写那信笺本就不是我的本意。听说您来了高丽,我心里又喜又怕,深怕为您带来麻烦困扰,才不敢与您见面。可是王上苦逼我,说只要给您做一顿药膳就好,他还保证,绝不透露我的行踪。哪知——”
徐长今急忙抬起头来:“不是的!我虽然有了身孕,心里很高兴,可是,我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您!”
林晚荣抚着她柔软的腰肢,眉开眼笑:“的确很厉害,这都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你有了身孕,所以就给我写信了?”
小宫女脸颊似血,轻轻道:“那是没办法!两国签订协议之前,我曾想用那下作的手段诱您,却终是未遂,您应该还记得吧?大人对我不屑一顾,又适逢倭人来攻、大战一触即发,长今必须尽快回国,所以才迫不得已——”
“没准备告诉我?”林晚荣睁大了眼睛,不解的望着她:“那你托顾顺章先生带的信——”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师傅年纪虽然不大,却是聪颖智慧、无所不知,几乎就和您一样了!”
“所以你就——”林晚荣望着她,惊讶不已。
“你师傅?”林晚荣大惊:“这么说,顾先生口中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奇人,就是你师傅了?造眼影和睫毛膏的那个?”
本以为大长今已经是高丽最智慧的女人,没想到她还有个师傅,更让人惊讶的是,她那个师傅,竟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难怪顾顺章先生见不着她的面呢!
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倒把徐长今吓了一跳,小宫女急忙拉住了他的手。
“等等,等等,什么无情无义、背信弃义,”林大人急忙打断她的话,恼道:“长今妹,你这个师傅,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今年多大年纪了?”
间,不知道该怎样取舍。王上与您签下那一体两治的条约之后,我的任务便已完成,再无必要耍什么手段。可是,长今自觉已成了民族的罪人,只想终生都守在高丽,为我的民众祈福,我想,我和您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又来了!献个身也这么难吗?看来我还是很有操守的。大人叹了声扶起她,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不错,我一向是视红颜如骷髅、视美色如粪土的,但是长今妹如此的心诚,我偶尔破回例,也是可以的嘛!你又何必如此食古不化呢?!”
林晚荣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把你师傅怎样的,只是吓唬吓唬她!对了,你既然给我写了那封信,怎么我来了高丽,你却又不见我?”
小宫女缓缓摇头,无奈道:“那是我师傅逼我写的,凑巧顾先生来向她请教问题——”
小宫女呆呆望他几眼,黯然低头:“我的身世,想来您也知道了。我母亲和王上相爱,终没有一个好结果。我作为她的女儿,却又喜欢上了异国他乡最出色的男人,我想,我和母亲的命运是一样,终身都无法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既然如此,我最好的东西、我清白的女儿身子,为什么不能献给我喜欢的男人?就算只有一夜,我也心满意足了!”
“为什么?”林晚荣不解道。
长今嗯了声,眼中闪起亮光,崇拜道:“当然是她了!连顾顺章先生和王上也对她敬佩有加。我有了身孕的事情被师傅所知,她对你痛声大骂,说你不知道谁真正的对你好,叫我不能便宜你这个无情无义、背信弃义的狗男人。我被她逼着,写了那封信——”
“真是个傻丫头!”大人摇头叹道:“就算这样,你也别下药把我迷昏了啊,一个人唱独角戏,那多没趣啊!”
论起阴谋奸诈,长今纵然聪明,又哪是老谋深算的高丽王的对手?小宫女的一片真心,却也叫人感慨,林晚荣微微一笑,在她柔顺的秀发上轻抚了几下,正色道:“我虽然不屑他的手段,但是,无论从政治还是亲情角度,他这样做,都是无可厚非的,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