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元将酿豆腐往嘴里塞:“什么?”
“我都十动然拒了还要什么形象?倒是你,受重用又升了职,今年……五月的时候不是听说你跟一个姑娘提了亲?额……左家留在这里的一个女的,叫左静是吧?漂亮又优秀,七月里,你又把亲给退了。人家人如其名,很冷静,没有揍你,但你怎么回事?是真想保留林处这个头衔呢?还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有其他对象了?”
“哥,你说。”
“而且陈记那边的肉根本就不多好吧,每次都是一点点。你看,他家一碗菜的肉,还不如你这块酿豆腐里酿得多……唔,好吃,这家厨子有一套啊。”
“徐公不爱你,徐公的心已经碎了。”
徐少元说起这事,林丘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沉默了片刻,方才压低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徐少元愣了愣,欣然附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人坐在那儿,看着天上的月亮,过了一会儿,徐少元起身,林丘便也起身,道:“土改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要启程了吧?”
“保重。”
他顿了顿。
宁毅身边出来的人从不畏惧任何没格调的玩笑,两人相互恶心,随后都没好气地笑起来。如此过得一阵,徐少元吃完了所有的食物,打了个饱嗝,他将快子在盒子上敲了敲。
“你有点矮……”
“那还用说,看你有点积食,你别吃了,剩下全我的。”
“有朝一日,革命成功,与诸君痛饮。”
林丘笑着:“懂,还是徐公爱护我。”
“那你到底是喜欢吃肉,还是喜欢吃豆腐啊?”
林丘声音更低,一字一顿:徐少元靠过来,听到他说道:“……还是男人好。”
林丘敬礼。
过了不久,土地改革开始了。
“豆腐虽然好吃,你特么也不能一盒子全弄豆腐啊,你看你,吃了积食,今天没有我,你就浪费了,所以人啊,做什么开心的事情,都要节制,没有章法,是要出问题的。”
“……五个时辰。”
……
他说着,将快子仍旧食盒里。
凉爽的夜风下,河边的石凳上,徐少元狼吞虎咽,林丘倒是笑了起来:“徐公注意点形象,搞得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人家看见还以为华夏军缺伙食了。”
“不知道啊……”
到临睡前,方才记起应该锻炼一下身体,打了自己一巴掌。
“好吃你就多吃点。”
较喜欢吃和登家属院外头的那家陈记豆腐,豆干炒肉你记得吗?他们家的肉特别多。”
徐少元便也敬了一个礼,他随后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
“前期的舆论宣传已经在做了,我们刚刚开完最后一个会,明天早上,全体动身。”徐少元指了指天空,“土改倒计时……”
“可惜你太丑了……”
“华夏军进成都以后,摊子大了,各有各的去处,有些时候,相互见不到,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但是哥哥有句话,要教育一下你。”
这是华夏军中不少人从宁毅那边学来的话,他们有的懂它的意思,也有的不懂,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最郑重的约定。
星月流淌。过得一阵,徐少元与方诚离开了夜风轻抚的河边。
林丘提着紫檀木的食盒返回自己居住的院落,他将盒子里的碗碟收拾起来,噼开木盒,将夹层中铺垫的金条扔进了财物杂乱的库房当中。用热毛巾醒酒之后,又在院子里静静地坐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