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当然绝不可能答应……
说了算的那位在江南呢……
而且保皇党也认赵昊这个首脑的,怎么可能为保万历,彻底得罪了大老板呢?
这是集团大会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谈就谈吧,也不派个正经人物来。
李德馨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备了厚礼,到大栅栏的中国海运北京分公司求见。
还有个叫蔡一林的海军少将担任谈判副使。
而且万历指使东厂杀害了集团一百余名干部员工,这笔血债绝对不能变成糊涂账,是必须要算清的!
于是李昖派出大司宪李德馨为请兵使,正式向天朝提出求援和内附的请求。
为了能打动天朝出兵,李昖表示愿意内附大明,成为天朝的一个省。
没办法,小国君臣就是这么鸡贼。
但问题是保皇党保的是皇位延续,但不一定拥护某个特定的皇帝。而且大家都对万历失望透顶,张居正留下的空前强大的国家,三年功夫就让他败到这种地步。不引咎退位实在说不过去。
听得马陛和蔡一林大感腻味,感情不成就算了啊?
这时朝鲜全国八道全失,仅剩与大明接壤的义州一带尚未沦陷。
没想到两位使者居然十分热情接待了他,一口答应替他请示。
现在赶去江南肯定来不及了,好在他又打听到,江南集团有和谈使正在京师。
所以他们态度也很暧昧,大有随时出卖万历的架势。
请兵使李德馨拜过一圈码头,很快就知道,现在天朝皇帝已经说了不算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江南集团的官职是怎么算的,但张鲸告诉他,他们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正使最多相当于文官中的按察使,副使差不多相当于个参将。
这让万历惶惶不可终日,感觉自己被以申时行为首的保皇党卖了。
当万历皇帝看到朝鲜求援的国书时,不禁一阵哭笑不得,对张宏道:“李昖向朕求援,朕还想向他求援呢。”
幸亏这时候,天朝内战暂时告一段落,双方进入议和状态。李朝使者这才得以顺利入关,来到京师上书。
张宏陪着干笑,笑着笑着,主仆便抱头痛哭起来。
但申时行却能屈能伸,坚持捏着鼻子坐下来谈。
逃到中朝边境的李昖君臣,此时彻底达成共识,靠自己的力量完全无法抵抗侵略者。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想方设法求身后的爸爸出手了。
而且还不收礼。
他哪还管得了李朝死活?
他实在太害怕了。因为他的命运已经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中了。
吓得李德馨以为是嫌自己的礼物轻了,赶忙表示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也有大臣反对内附,李昖却主意已定,说‘予死于天子之国可也,不可死于贼手。’‘与其死于贼手,无宁死于父母之国”,坚持内附之意。
壤,李昖君臣更是遭到军民围困,王妃的侍从宫女被打下马,户曹判书洪汝谆也被痛打受伤,场面十分狼狈。
因为海瑞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是仅凭万历一家之言,必须进行公开审理,将真相公诸天下,以安人心!
李昖君臣也知道爸爸现在自顾不暇,不过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至少求爸爸允许他们君臣过鸭绿江,流亡天朝吧。
派了皇家海运……哦,现在叫中国海运的副董事长马陛担任谈判正使。
所以集团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朕也想有个爸爸啊!”万历呜呜哭道:“同是天涯断肠人,朕都没个人可以指望……”
谁知对方却要重新谈起。
赵昊一家三代为官,焉能不懂朝廷最讲对等?居然派这么两个货跟大学士谈判,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明摆着告诉万历,从实力地位出发,你现在也就是个直辖市长了。你要不乐意,咱就别谈了。
幸好李朝一年三贡,从不间断,在京城的关系网非同一般。
其实釜山沦陷后,李昖就第一时间遣使禀报天朝求援。却被辽东巡抚郝杰以正在内战为由回绝了。
他们肯定能以最快速度联系上那位不可言说的大魔王……
本以为按照申时行所说,下了旨、写了信、放了人……诚意做足,对方就会放自己一马。最多只在皇帝保留多少权力,和皇室待遇上扯皮一番。
然而对方又作妖了——要求万历先退位,接受人民审判,完事儿才能开启正式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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