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恢复婚约，便该有些诚意，亲自上阮家去恳求才对！自己毁约，便该自己认错，岂有让别人出面的道理？”
原先在东林舆论的威慑下，他们不敢表现太积极。
他们实现了当官的梦想，不免“老”泪纵横。
杨文骢听钱谦益这般说, 叹了一口气：
为了统计人口的需要，钱谦益又在以前黄册编制人员的基础上，上奏疏建议从朝廷到各地新建各级国计司，也招募童生和生员参加。
至于十年中的其他时候，国计司也负责统计各地的产业情况，包括田地数量、产量，还有工匠制作物品种类和数量。
阉党之时，东林占据两势并未被化解。
而且这和阉党时期又不一样。
“这自然还要看阮小姐的意思，若是阮小姐同意和杨家复约，那就没必要说了。”
钱谦益点头, 笑道：
眼下这个国计司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调查统计各地实际人口数量，以及主要职业。
杨文骢拱手道别，然后转身就走，杨作霖也只得跟着走了。
“牧斋公教训的是，此事却是我家做的差了。”
汪汝淳道：
虽然损失未能完全弥补，但也还勉强可住了。
出来一批敢于对东林提出异议的人，就激发起更多人加入这个队伍，如同滚雪球一般。
这将近一个月来，事情进展果然和阮大铖分析的差不多。
但阮宅毕竟在南京城中，人烟凑集，连墙接檐，不比乡野之间，单户独院。
而现在则是根源处化解了东林控制人心的手段。
真要放火，火势蔓延开来就不妙了，所以这阮宅只是被打劫一空，倒没有烧毁。
那些在科举道路上难以再进寸步的童生和生员，则也看到了通过新政途径，向上升迁的希望。
以后人口统计，每十年进行一次。
杨作霖却还不甘心，张嘴道：
原先看似所向披靡，占据碾压优势的东林舆论，如今节节败退。
汪汝淳在旁边忍不住道：
只不过是反对东林的人靠权势威慑硬压住局面罢了。
杨作霖一脸讪讪，脸上似乎还有不服之色，但在人前终究不便于和父亲争吵。
随着反对战时新政最起劲的东林系士子的败退，战时新政各项措施在南直隶各府也大刀阔斧的推行了下去。
占据多数的中间派和下层民众的好恶仍旧是被东林舆论所掌控。
这样各地讯
当然真正能被选中者，也需要经过考试。
吴昌时的案子了结后，官府从史槐等人那里又追回不少家具摆设。
“可……”
钱谦益被阮大铖请入大厅，两人先商谈正事。
“住嘴，牧斋公都这般说了？还饶舌作甚？”
“牧斋公不是说过要给阎都督做月老么？”
第二天，钱谦益带着汪汝淳和凌濛初到阮宅去拜访。
“龙友，其他事我可出面, 此事不可！圆海处境危劣时，你家毁约，就有些落井下石了。如今即便要复约，按情按理，也当先带着令郎去登门道歉才是。若是阮家愿受歉意，我再出面, 也还可商量。凡事需自做自当，方像个样子。若是如现在这般, 那阮小姐对令郎只怕更无好感。”
还没说下去，杨文骢叱道：
无数人报名争抢进入地方各级课税司、各级宣化司的名额、
“这杨家的小子也是没志气，当初自己没主见，听了人言，就要毁弃婚约。如今见人言风向转了，就又要复约。真是可笑。做都做了，那就做到底。这般反复，徒增笑耳。”
当然把四书五经中的抽象道理运用于这两司的具体事务，也是要考的。
现在这个顾虑被清除，顿时爆发出极大的热情。
许多考了二十多年都还是老童生的人，通过这两司的考试却相当顺利，当上九品甚至八品小官，将来若表现好，还有可能升迁到七品，乃至更往上。
只不过这两司考试侧重的知识和能力，就不再只是四书五经了，而是要考算数会计，讯息收集、税务条例知识、朝廷政策知识、还有辩论演讲，甚至编剧作词。
钱谦益温和道：“少年人心性不定, 也不足为怪。想来这对父子马上就会去阮家。恰好明日我和圆海还要会面商谈, 对这婚约能否恢复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
等这轮人口统计结束后。
汪汝淳摇头道：
在通常应考科举书之外，又联络一批应考过的童生和生员，根据课税司、宣化司的考试内容制作应考书籍，发往全国各地，也赚了不少钱。
参加这种考试的人多了，许多有生意头脑的江南书商自然也看到商机。
钱谦益点头称是，对杨文骢道：
阮宅仍旧在原来的地方，那史槐原本扬言是要鼓动人群烧毁阮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