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冯胜那里,他正好和王弼等几位议完了事,坐在一起说话。
他总觉得众人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带着嘲弄,带着幸灾乐祸,总归不正常。
可怪在何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景隆赶紧道:“不必客气,冒昧打扰已经不妥了,岂敢上坐,定远侯客气了。”
“是!微臣遵命!”
秦逵所说的,是明朝时期黄河水道的流向,这和后世不同。
见李景隆到来,其他几位除了眼神儿有些含义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表现,这让李景隆虽然觉得心里怪异难受,可也不好说什么。
朱允熥笑了笑,“都说秦部堂是个老实人,今天看来也没有那么老实嘛,鬼心思也不少!”
今日自己一来到五军都督府中,就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
朱允熥知道他不是推脱责任,让别人替自己背锅,而是逗自己开心,便说道:“能让秦部堂都同意的鬼心思,可见也是有本事的。”
而自己只不过是承接父亲的爵位,虽然贵为国公,可毕竟名不副实,在他们中间却没什么骄傲的底气,也没有上坐得底气。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人虽然只是侯爵,可人家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拿着性命拼杀出来的,爵位可谓是货真价实!
从案上拿起那份奏章,递给秦逵道,“从新写一份,让户部的人帮忙核对计算花费,带到廷议里面。”
看来以后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务实啊,陛下眼里可不揉沙子!
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陛下圣明……其实工部是准备从开封府,言者归德府(也就是今日的商丘)、经过徐州和淮安,然后入海的这一段修筑堤坝……”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边秦逵吃瘪,五军都督府中,李景隆也同样不好受。
心思被陛下看穿,那还怎么兜圈子?
但是定远侯王弼就不那么注意了,呵呵笑道,“原来是曹国公啊,失敬失敬,快快请坐……”
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秦部堂,你也是个有见识的人,应该知道这种治理黄河的方案朕不会同意,说吧,你们具体是准备怎么做?”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平常与他们相处的时候,只是平平而交,根本不会自持身份,而他们也不会这么高抬自己……
秦逵脸上挤出来笑容,附和说道“微臣是想如实禀报的,可下面的官吏觉得得多报一点儿,等朝廷不同意了,在拿出原有的方案,这样朝廷就不好拒绝了,下去我就教训他,鬼心思真多!”
后世的黄河,是在一八五五年才改道的,从开封兰考那一带斜着向东北方向,走濮阳、聊城,过济南、滨州、利津而入海。
秦逵想要笑一笑,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发觉自己很是尴尬,
说着就拉着李景隆,让他坐在宋国公冯胜旁边的位置,和他并驾齐坐。
秦逵苦笑着离开了谨身殿,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