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说推辞的话,觉得这样在陛下面前烤火不自在,也不合规矩,
因为小人常年不在家,冬天御寒衣物都随身携带,所以家里也没有可以更换的,不得已只好去当铺买了一件估衣……”
“回禀陛下,当铺别的衣裳小人穿着不合身,只有这件还行,再加上时间紧迫,来不及去别处寻,小人……小人只好,小人失仪,请陛下责罚……”
谨身殿的偏殿里面,嘴唇冻得有些发紫的王义,身体也有些僵硬,按照规矩跪地行礼。
只是他的动作略微有些发紧,不甚协调。
王义急忙行礼:“多谢陛下,小人……小人……”
朱允熥忍不住笑道:“那你也买一件厚实的衣裳啊,这样才可以御寒。”
朱允熥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了一个火炉,里面烧着旺盛的银屑炭,他正在伸手烤火。
他怎么有胆子拒绝皇帝?
王义咧了咧嘴,窘迫的说道:“回禀陛下,小人接到陛下的召唤,立即快马赶回京城,这次因为回来的急,就没有多带,
今天入宫面圣,王义怎敢马虎!
所以哪怕穿的单薄一点儿,受一点冻,也只得如此。
见王义身上穿着一件薄袄,穿在身上倒是极为合身,只是这样的不好却挡不住冬日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便说道:“来人!给他准备一只火盆!”
王义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感觉在陛下面前丢了丑,实在有失体统……
华夏自古就是礼仪之邦,出席什么样的场合,要穿什么样的衣裳那是非常有讲究的!
“是,小人……小人遵命……”
“小人王义,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穿着不成体统,松松垮垮,或者太过改小紧身,那可是要治罪的!
“王忠,瞧瞧你这个做兄长的,把弟弟都冻成什么模样了!下次朕再有召的时候,让他直接入宫就是了!你倒是谨慎!”
因为自己的兄长有过交代,到了宫里,别人怎么吩咐自己就老老实实怎么做,
朱允熥又转向王义,问道:“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莫非连一件保暖的衣裳都没有吗?这要是传出去,别人非说朕苛待你不可!”
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造机会让兄弟二人私下见面呢!
谁料想在快到京城的时候,突然一个马失前蹄把小人摔到水沟里去了,衣物也全都湿透了,
轻则打板子,严重的都会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王忠陪笑道:“是,奴婢知道错了,请皇爷恕罪!”
朱允熥明白,想必是王义没有碰到合身的估衣,而他又要进宫面见自己,
“平身吧,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