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房中的奶奶们倒也未说什么，香菱亦不反感这称谓，甚至香菱的脸上还带着笑。好奇问：“大爷打漠北带了什么东西来？”
“还不是的大爷宠的。”知道一些内情的秦可卿慢悠悠说一声，“小雀儿与小菱儿可是大爷心里一双大宝贝。有时候比咱们这些主子在大爷心里的分量还重了。”
他扫一样老太太房里的众人。
款款垂下脑袋，计算明儿一早就让人去南城采买些药材来。
“两年里，府里倒无特别事情发生。大爷离了京哪时，神京城里人心惶惶，都以为有大事发生。后来，倒没见着有什么事儿。到了今年，忠顺亲王与太上皇相继登仙，整个神京城都安宁的很。两府里走动的人都少了，一家家都是大门紧闭，生怕犯了忌讳。”
老太太身后立着的是大太太邢氏、二太太王氏。一年多时间不见，王氏倒渐有一点慈祥老态了，实在令人诧异。
哪个不想生活更好，哪个不想子孙出息？下人们也有理想和渴望的。
真是纵容他习惯了。
到了荣国府里。
蓉大爷先去贾母老太太那里请安。
秦可卿却静坐着，不知如何与众人开口。她还记着蓉大爷方才离开时给的眼色，这大爷心里又起着那歪注意了。
“……”
小丫头无奈低头看一眼，再从房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谢谢雀儿姐姐。”
小雀儿听着房中安静，顿时领悟，急忙抬头起来。“大爷从漠北回来给各位奶奶姐姐们带了不少东西，雀儿给奶奶和姐姐们拿去。菱儿妹妹，过来帮我拿东西。”
王氏的身边站着的是珠大奶奶李氏，那个惠质兰心的宫裁。还
“急什么，大爷岂能忘了贴心的菱儿妹妹，有你的一份。”小雀儿拉着香菱便往外边走，还让各位奶奶等着，又与香菱道：“便是大爷忘了咱们菱儿，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忘了菱儿妹妹。”
又时刻紧着心神，听候奶奶吩咐。
甚至还可能出去谋一个小官小吏了。
这可关系到两府里几百号奴籍下人，更与这小厮的将来的息息相关。他还准备着等那家生子长了几岁，便向主子们求个进义学的机会，好让那孩子将来脱了奴籍。
虽然也许很困难，机会不大，但对他们做下人的来说已是天大开恩给的好机会。
路上与长随问了这一年府里大致发生的事情。
一声轻咛。
大爷竟不给宝姐姐反应机会，一手便往莺儿那掠去。
蓉大爷笑道：“你还担心起这些事了？放心罢，这是好事，何故怪罪。你们奶奶也是家中的主子，她有权决定这一切。”
没大没小的丫头，香菱比雀儿年纪要大，而且香菱还是房里正经侧室姨娘。
且说蓉大爷出了宁国府，倒没往会芳园过大观园进西府，而是乘了马车奔赴。
“大奶奶到底是心善，先给了一棍，又赏了枣。义学里又改了制，进学的奖励提了又提，还给咱们做奴仆的机会，只要肯学的，竟也与各房的哥儿们一个待遇。还说有望进学的，只要查了品行，便给去官府消奴籍。”
“族里倒是闹过一回，好像是咱们大奶奶逼着各房的哥儿老爷营生，要按功劳分利。惹了几家不满，不过也全被二奶奶给骂了回去。”
“族里了？”
王熙凤听了，又瞧薛宝钗脸色。到底香菱算是半个薛家人，忍不住打趣道：“雀儿小蹄子愈发放肆了。”
她神情颇为拘谨，倒像一块木头。
“好哥儿，快走近给大伙瞧瞧。”老太太还是原来的模样，或许年龄到了一定程度，模样也再难改了。
见了大爷再往宝钗姐姐那去，更瞧那双大手藏在大奶奶与二奶奶的视线盲区里。大爷与眼神发热的宝姐姐说上一声：“今晚在这边等我回来。”
“坏大爷。”小雀儿站在秦可卿身后的一侧，看了瑞珠、宝珠，又瞧莺儿。心里更是不忿，大爷难道才回京就忘了雀儿在漠北的服侍？
邢氏虽是大太太，年岁却不如王氏长。
小丫头小嘴儿噘得更高了。
小厮乐呵笑着，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收笑。紧张道：“大爷不会怪罪奶奶罢？”
莺儿顿时红了脸，小心瞧着房里的奶奶们。看着蓉大爷已经出门，奶奶们也未往这边瞧，方才松懈一口气暗里伸手往身后被掐过的痛处揉了揉。
“……”
这丫头竟也不顾身份唤人家妹妹。
牵马小厮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