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家的,哪个不知道宁荣两府是什么样子?姐姐的小姑子怎么就被抱西边养去了?合着你们富贵人家的龌龊不是龌龊,我们龌龊一点就不行了。”
姐姐是富贵人,从不知没钱的苦。哦……倒也忘了,当年珍大爷在世时,他还打我们主意了。怎么当年不见姐姐说话,不见姐姐指着珍大爷骂?如今倒要骂我们来。你们家里的龌龊事还少了吗?
“我不占理就不能说?姐姐这个东府太太就占理了?蓉哥儿那些事,我也是晓得的。只是以往不愿说罢。你们哪个不是对自己人一套说辞,对别人又是一套说辞。两府上下全是道貌岸然的,东府的主子如此,西府的也是一样。
“娘亲也是为了咱们好,难道妹妹想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后来听闻,那人还是功勋之后,身上也算流淌着贵气。
尤物,不可亲。
尤二姐红脸回道:“我岂会做那背德的事?”
尤二姐劝慰道:“跟哪个过日子不是过?虽然那人年级大了点,模样上也有些不堪。可只要妹妹肯过去,锦衣玉食样样不少。说不得等哪天那员外的正妻咽气,妹妹还能被扶做奶奶。往后,岂不比在这宁国府里遭人白眼的日子过得舒坦?”
姐妹间的争吵有时候尽往对方心口上扎。
“姐姐的真心需要多少银子?”尤三姐冷声讽刺。“当年娘亲真是没再嫁错人,跟了这么一个尤姓,姐姐自甘做尤家货物了。”
偏宁国府太太尤氏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突然将这姐妹召去了院里训话。
尤氏却冷着脸道:“让她说,倒要见识她能说出什么理来。”
如今与宁荣两府的男主子都交好了。
“莫以为不晓得,咱们姐妹天天待一处。姐姐心里想着什么,妹妹清楚的很。不就是记着那里蓉哥儿救你一命,又瞧他年轻俊朗,姐姐是惦记上宁国府的男人了。”
“若是我喜欢的,便是同他一起沿街乞讨也开心。倒不像姐姐,听了娘亲话将打小的婚约也退了,如今去惦记着做别人的小。往日里还是同辈的,现在却想着小辈去了。”
姐妹二人不欢而散。
我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么错啊?我只想手头有多一些银子,可以买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可以买自己喜欢的衣裳大袄,可以买自己喜欢的金玉首饰。
“姐姐怎么不去?”尤三姐哼道。人都是有思想的,有幻想的。早在几年前,尤三姐倒曾见过一男子,虽是唱戏的,模样身段气质都不凡。
哪里还肯。
了,一个个的谁也没瞧上。
“不要说了。”尤三姐想去拉二姐,却怎么也拉住。
尤二姐被这一言堵得没话讲,只好悻悻道:“那位老爷瞧上的是妹妹。”
尤二姐道:“若哪个瞧得上我,愿真心待我,我便嫁了。什么恩情,什么郎才女貌,通通不管。”
尤三姐冷冷哼一声,“劝你也别妄想,宁国府里对咱们什么态度,姐姐心底还不清楚吗?便是哪一天你和他好上了又如何,锦衣玉食的美梦只怕也做不成。这府里有名分没名分的奶奶手段都厉害着。”
尤三姐还未如何回,尤二姐偏就不干了。她一早在三姐这里受了气,傍晚又被大姐叫来一顿臭骂。
“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是有着品级的命妇,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贵人。哪怕神京城的县太爷了你,也得规规矩矩的行礼。我们了?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只老鼠,吃着你们家的粮食,躲着你们高高在上的白眼。
后面
尤二姐也说出火来,将她听的闲言一股脑说来。又哼道:“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好的?今儿不过瞧你年轻便哄着,过上几年又见了年轻的便冷落了你。都是这样,没一个例外的。世上能靠得住的只有手中的银子,身上的洋稠大袄。”
“姐姐在宁国府便能得到这些?”
后面内容稍后修改……
“尤物,尤物,尤姓货物。我便甘愿做了,又能如何?”尤二姐听了尤氏一大堆话,心里委屈着。
几个瞧过她们正脸模样的,却念念不忘,只想着如何降伏这一双尤家宝物。
“妹妹以为那冷二郎便是什么好人?西边的琏二爷,园子里的宝二爷,薛家的蟠大爷,赖家那被送庄上的哥儿,都是他喝花酒的好友了。他身边何时少过女人?各家府里的丫鬟,青楼里的倌人,与他眉来眼去的也不在少数。你不过瞧了她一出戏,便觉得是值得托付的好人了?”
“娘亲教的呗。”
要硬算,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说是姐妹,姐姐又何尝为妹妹们着想过。说是亲戚……狗肏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