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纤细的肩头，如细柳一样的身子渐渐入了怀里。
蓉哥儿道：“草原很美，漠北也有这样的草原，甚至比这还大还广了。殿下去了哪里，便每日都能瞧得这般美景了。”
“……”
“起风了。”蓉大爷缓缓说道。“殿下先回营里去吧。”
公主殿下望得出神，嘴上澹澹回道：“太大太广不好，瞧这寒风，瞧这蒿草、狐茅在风中摇曳。就像是漂泊在外无依无靠的孩子。它们对于这片广阔的天地来说，太孤独了，太寂寞了。”
堂堂的公主殿下，竟说着这般的话。
蓉哥儿已不知如何说话了。
嗯？
奇特的是后面的侍女嬷嬷们竟然视若不见。
蓉哥儿回道：“蒿草、狐茅也不孤独，旁边其他草茂密相衬做陪，在这空旷地方也过得自在。”
蓉哥儿轻声问道：“王妃娘娘和殿下说了什么？”
“殿下勿要说笑，惹了别人误会。”
这……似乎……好像……
却觉一只小手往他身上朝服里摸索。蓉大爷隔衣裳拿住，不动声色，盯着她。
“姐夫那夜在马车里……可是激昂的很。难道是因为姐姐不在这里的缘故，感觉少了刺激。”
四公主身后站着嬷嬷与侍女。蓉哥儿缓缓对她们点头，从几人身边过了才往公主身边去。倒是斜坡的另一处，那位带着冠帽的女人抱着剑一直看着这里。
四公主的头却已经靠在了蓉大爷的肩头。这时，他才发现四公主是自己偷偷挪动了垫子，两人又捱在了一起。
“公主殿下请自重。”
“蒿草狐茅皆为药，救得了别人，却得牺牲了自己。”四公主幽幽说了一句。突然转头看来，笑道：“若是姐夫愿意在草原做蒿草，我便做那狐茅。咱们迎风而着动，看风看雪，看日升日落。”
了。”四公主急忙回头来，召着蓉哥儿过去。笑道：“姐夫快来瞧，原来草原风景竟是这般的美。”
“这是咱们的交易。”幽幽的清香从小姑娘的身上散发出来。感受着她的手暗暗用力往别处钻，蓉大爷侧过脑袋用余光打量了身后的嬷嬷与侍女。
只是他不明白，四公主的反抗为何选择了自己。
难道其中还有忠顺王妃在给四公主出谋划策？
什么意思？
多疑和听话，显然是没关联的，甚至常常是反义词。
蓉大爷也不拒绝，缓缓坐下。偷摸得小小移动了一下垫子，不让自己捱得四公主太近。
四公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挪着身子往他那更近一点，贴在了蓉哥儿身上。款款道：“娘娘说姐夫最是多疑，只要惠儿提了娘娘，姐夫便会乖乖听话。”
“……”
也明白，漠北各部与大燕皇家是各取所需。公主的远嫁，其实不过是一个政治任务，是一个象征。漠北为了抵抗准噶尔与厄罗斯需要大燕的帮助，大燕为了防备边疆也想掌控漠北。
他抱得更紧了。左手也从公主的肩头滑落到了细腰上，纤细的腰似乎只有盈盈一握，这单薄身材都能与病弱的
从宫里出来的她，还没到漠北了，就变得张扬起来。
“姐夫快坐下。”四公主的身边早铺上了一个垫子，像是特意为蓉哥儿准备的一般。
侍女嬷嬷皆不敢作声。
“误会就误会呗，误会更深也没事。难道还能背了我往神京去告密？”四公主有恃无恐地说道，“敢多嘴一句的，漠北的公主府里必没她们的容身之处。漠北的汉子可最爱这些细皮嫩肉的丫头，真好作了收买人心的用处。”
他对四公主的话和行为可以不在意，但是对忠顺王妃却不得不在意。缓缓伸出左手探上公主殿下的肩膀。
浑然不敢动。
“娘娘给殿下出了什么主意？”蓉哥儿问道。忠顺王妃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然而很多事情，蓉哥儿却有些看不懂王妃娘娘打着什么主意。
“姐夫，惠儿冷。”
“姐夫，你揽着我，我便不乱动了。”
四公主似乎并没有发现，只是望着天际感慨。
蓉哥儿幽幽叹气。或许别人难以理解，他却清楚这是四公主的反抗。对皇家的反抗，对命运的反抗。
“不去。”四公主撇头看着他，眼神里泛着异样的光。“姐夫为我遮风罢？给惠儿靠着，让惠儿亲眼见一次草原落日。”
“我们又没做其他事情，只是让姐夫为惠儿遮风罢了。便是王妃娘娘在场，也会同意惠儿这般请求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