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秒懂,继而在太子苦笑的面容前,放声大笑。
柴令武叹了一声,僭越地拍了拍太子的肩头。
真以为站在东宫的险地上,一句“不知情”就可以全部推卸掉吗?
“臣不许太子内宫的人入外宫,太子可得克制啊!”
李承乾苦笑着伸出左手,然后再伸出右手。
这句话的真实用意,是告诉大表弟,不要再对称心抱有幻想。
“天大的笑话!在这种人眼里,真会有‘爱’么?”
连坐制下,每个人都需要瞪大眼睛,举着放大镜,细细地查看同僚的一举一动,一些小毛病可以无限推演。
李承乾并不同情这些属官,毕竟当初那些魑魅魍魉的潜入,严格地说,现在的属官也需要背负责任的。
终究是最便捷、成本最低廉的防范手段。
特殊时期,这个方法确实管用,却不能长期施行。
“东宫之事,殿下自己用心经营,否则日后怎生经营天下?”柴令武起身。“臣毕竟还兼着鸿胪寺的差事,那头也需要用心。”
否则,人会崩溃,会出现太多难以预料的事。
人人自危之时,伪装得再好的人都难免会露出马脚。
大表弟成熟了,看清帝王家所谓的亲情了,难免倍受打击。
李承乾饮尽茶水,声音苦涩:“其实,吾知道,陛下从头到尾都想易储,青雀那蠢货不过是前驱。孤,了不得是戾太子第二,到时候别人再假惺惺地撒上几滴眼泪,太庙里嚎几声就是了,世人还得称赞仁义、爱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