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件事情,孩儿一直藏在心中,不曾与他人提及过。”
“那一日,萧太后考教完孩儿学识以后,便被留下来与她一同用膳。膳后,又是讲了许久有关宋辽的话语,孩儿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然而令他万分不解的就是,这事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萧太后她这样做到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吉儿,那你为什么不想让娘亲将此事转告与父皇呢?”听到这儿,赵恒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点猜测。
万幸的是,有着寇准还有苏义简他二人的力谏,曾经打过退堂鼓的自己,还是坚持了下来。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榻上的孩儿,迷迷糊糊当中,听到了萧太后正和丞相韩大人讲着话语,其中便有方才王超与李继和两位将军谋逆作乱的事情,另外一个……”
“父皇,孩儿听到丞相韩大人说,他从探子那得到了消息,说是汴京内部有人会同王超与李继和两位将军里应外合,妄图夺取父皇的皇位拥护他人为帝!”
“父皇,您能否先告知孩儿,这事有没有?”
看着“呲牙咧嘴”状的吉儿,本以为是腿伤剧痛难耐,对此很是心疼的赵恒,顿时没了探究的心思,刚想喊人呢,便被自家好大儿拉扯住了。
年仅十岁的吉儿,身陷敌营,在得知消息以后还能如此沉着冷静,进行有理有据的分析……
对此,赵恒很是惊喜。
见到脸色大变的赵恒,心中嘀咕了句“眼药上完”,相当识趣的王迪,便闭嘴不语。
“在知晓有寇大人还有舅父大人陪同父皇一起外出征战,足以保证父皇的人身安全以后…孩儿担心的是,萧太后想让孩儿将这混淆视听的消息传达与父皇,以此达到劝退父皇御驾亲征的打算,遂了她攻下澶州城的心愿。”
虚的同时,看着自家好大儿稚嫩且坚毅的脸颊,他又感到无比欣慰。
吉儿一回来,他二人又是守在身旁一步不离。
“那吉儿你为何现在想与父皇讲出这些事呢?”赞许完,赵恒忽然反应过来,现如今大战已经结束,且大宋这边取得了胜利,自家好大儿讲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而赵恒这边,且惊且怒的他,是怎么都想到,大宋内部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竟已传到
“父皇,此次返京途中,一定要万分小心啊!孩儿怕…”
原来人家是断定自己在得到王超与李继和二人意欲谋逆作乱的消息以后,就此不敢御驾亲征,最终导致此战以辽国取胜为结局。
“按照他们设想,一旦父皇听闻这二人作乱,那么在返京的路上,便会遭遇数以千计的死士围攻,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大宋便会自乱阵脚,而辽国便可趁机夺取黄河以北所有土地。”
“讲下去即可,有父皇在呢,不用害怕,吉儿!”看着支支吾吾的好大儿,此时此刻,赵恒可谓是满腹的好奇心。
看着赵恒听得很认真,快速斟酌后面的话语没有多少破绽以后,王迪继续讲道,“正是因为这样,当初孩儿以为,这极有可能是萧太后想假借孩儿之口,转告与娘亲,再让娘亲想法子将此事转告与父皇听……”
“吉儿所言无误,此事确有发生,不过早已结束…吉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腿又疼起来了?”
他方才所讲,除了不是从萧太后那听来的消息,其余的,绝对是真得不能再真。
“父皇,孩儿说了,你可不要怪孩儿啊!”得到赵恒的应允,略显犹豫的王迪再次言语道,“娘亲说了,此战大宋想要取胜,必须劳烦父皇御驾亲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儿年幼,却能如此机智,在父皇的眼中,你决不比孙仲谋要差到哪去!”
“父皇,两位将军谋逆作乱的事情,是我偶然间偷偷从萧太后那里听到的…只不过,孩儿这些年在上京学到了很多知识,已经懂得辽人如狼且生性狡诈这样一个道理。”
“父皇,不是的,不是腿疼的缘故!”
当初这二人谋逆作乱时,刘娥还身陷辽军大营。以萧挞凛尸首将士交换回来以后,终日以泪洗面的她,根本不曾离开过行宫半步接触过其他外人。
在他看了,这种事情,别说一个十岁的孩子了,就算放到满朝文武的身上,他相信,肯定有人做不到能像自家好大儿这般处事不惊。
如此想来,赵恒认为,定是萧太后将此事告知与自家好大儿的。
想到这,赵恒心里便是一阵虚。
瞧他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盼着从他这得到夸赞便已经满足的心思。
“孩儿一时心慌失了分寸,完全是因为孩儿还曾听闻萧太后讲出的另一个消息…父皇,孩儿真没事,你且听孩儿细细道来。”
“我儿大智!身在辽地,这两年半的时间,我儿没有虚度时光,当真是学到了不少令父皇都刮目相看的知识!”
夸赞之际,自动脑补的赵恒,有点想明白了,为何萧太后敢冒着天大之险,长驱直入深入大宋腹地攻打澶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