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天枢城，也不在乎大永王朝，可他绝不甘心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让出去。
风鸣涛正自期待看一场惊天对决，眼见黑雾弥漫，一切不可见，顿时有些索然无味。
但这警兆却非是来自于那头赤金神龙，而是来自冥冥之中，连他都无法算到的地方。
直至彻底破碎。
这一刹那，哪怕是不曾被波及的楚凡等人，也都感觉不到天地的存在了。
“老师…”
斗法神山上，莫因心中松了口气，躬身行礼：“弟子无用，麻烦老师了。”
继而，
包括韩东煌在内的诸多强者，此时仍在坠落，似乎要彻底迷失在虚空之中。
莫因心头一颤，低下了头。
那似陷入深层沉睡的巨龙，在这一眼下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刺激，猛然间，睁开了赤金色龙眸。
“无名之辈，怎能唤醒本座？”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下。
菩提踱步于虚空之中，随口安慰了弟子，一双眸子，却似穿越了无尽虚空，望向那头大到无法形容的巨龙：
一个劫子身后就有这般大能，七十二劫子若是齐来，那还得了？
唯有楚凡等寥寥一些人，看的几乎笑出声来。
肉眼仍可视物，可意志感应之中，天地间的一切都彻底不存在了。
“有些东西，当断则断吧！”
坍塌，
话音垂流间，他已踏步登天，不疾不徐的向着那无尽次元深处而去。
却原来，那龙神猛然收爪，却居然将陷入神通之中的爪子，生生扯断！
感受着那老龙的惊天怒吼，以及更为深层的警兆，菩提道人心中一叹，看向自己在此世唯一的弟子：
“以咱们的修为，看到了或许反而会动摇道心，看不到，也好……”
“吼！”
他明白老师说的是什么，可他如何甘心？
沉而悠长的脚步声传荡无垠，一切飓风，一切毁灭，一切坍塌，尽数消散。
如山如海般的气运化作亿万道气运神龙，咆哮着飞向四面八方，没向无尽大陆。
“不是看不到，而是看不懂罢了。”
轰隆隆！
发出震动天地，响彻寰宇的龙吟：
下一瞬，惊天动地的龙吟如宇宙风暴登陆天地，刹那间，引得虚空暴动，群星移位。
咚！
这一刹那，一切目视神龙者，全都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滔天愤怒，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颤。
咚！
开裂，
一眼万年。
景小楼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望向一片混乱的虚空。
只听得几声龙吟，也算惊天对决？
只有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一切。
咚！
“无名老道，不值一提。”
菩提道人驻足遥望，心中亦有警兆生出。
气运之汇聚，所谓大劫之劫心，终归会有无数争伐。
近乎天主级的龙神，其血已然超乎世上绝大多数的灵丹妙药了。
天主的目光，已经注意到他了…
大永皇室八十万年来积蓄的诸般宝物、资源，也都被无形巨力席卷着抛飞到虚空之中。
哪怕胜了，大永王朝，也终归是保不住了。
天地气运
巨大的轰鸣声中，斗法神山上的诸般斗法神台尽数被剥离下来。
“吾之龙爪……”
楚凡凝望了许久，才不无可惜的摇了摇头：“天枢城，要搬家了。”
那一座汇聚了大永天下，八十万年人心所向的斗法神山，在一声声惊天巨响中。
“非战之罪。”
……
略有恍惚中，那赤金神龙下意识的想要收回爪子。
“气运如海，时起时落。有些时候，当放则放。大势不可逆，却未必不可改。”
“这老泥鳅，好生小气。”
“归属可能，霸占唯一，取一切变量为己用，倒也无愧神龙之名。”
“老师。”
嗡！
而随着其音响彻，一股浓稠的无法看透丝毫的黑幕，也随之笼罩了无尽次元，深沉虚空。
重要的是，经此一战，如韩东煌这般的劫子绝不敢轻易造次。
但望着一众老臣险死还生的惊惧眼神，他终于还是有了决断。
低沉如巨神捶天般的低沉响动渐行渐远。
“国师也太过小气，不给人看啊。”
“你，是谁？！”
龙神震怒，天地变色。
滚滚龙血，似千百挂天河滔滔而下，一时不知引得多少不怕死的邪道众人蜂拥而上。
不重要，则是。
这一日，斗法神山坍塌。
这一战，胜负重要，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