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李伯康看着镜中的自己衣着得体,直接转身便向主楼外侧走去。
回耶门与维斯布鲁克汇合吗?
李伯康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抬高枪口,果断扣动扳机,子弹扫在四周,荡起阵
“周系巅峰时期,有四十多万陆军,十几万海军,打到现在,尸骨遍地,忠魂流亡海外,我为三军司令,有着不可推卸之责任!”周兴礼看向众人:“诸位,我唯有一死,以报忠魂,以报众将跟随之恩!”
或许如果没有李伯康直白的评价,周兴礼此刻已经跟着司令部的人,冲锋在跑路的路上了,但李伯康的话却突然让他有了释然之感。
而如今周兴礼回想起自己的一些决策,回想起那漫山遍野的尸体时,内心却充满了愧疚感和懊悔感。
“您……您不走?”
“志勇,你们走吧,撤下耶门的部队,照顾好跟着我们的民众。”周兴礼闭上眼睛,话语简洁地说道:“我就在这儿了。”
不管是内战,还是海外作战,周兴礼一直是不服输的,他认为周系只是因为内部问题严重,各兵团无法形成强大的凝聚力,所以才被秦禹,林耀宗钻了空子。
拍去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李伯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地下防空洞的厕所内。
主楼外面的战场,枪炮声爆响,喊杀声不绝,而李伯康却站在一楼大厅,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军装,和如今的一身狼狈。
双目直视,灯光有些刺眼,周兴礼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累得不行,一步也不想走了。
跑了,又能去哪儿呢?
“亢!”
“你们走吧……!”周兴礼呆愣地坐着,突然冲外面喊了一声。
李伯康听到这话怔了半天,脸上竟有些意外之色:“是庸主,但并非没有血性啊!”
人死如灯灭,当周兴礼倒在卫生间内的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污点,都将盖棺定论,他的一生自有时间和历史去评断。
警卫士兵听到这话,直接抬腿踹门。
李伯康说完伸手拿起车上的自动步枪,迈步直接冲下台阶。
“安放了。”李伯康的贴身副官立即点头说道:“是闫军长下令安放的,随时可以引爆。”
门被踹开,外面的将领目光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
副官无言。
“我不是了,谁爱是谁是。”李伯康摆了摆手:“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敌进攻,你让司令部的人赶紧撤吧。”
“咣当!”
李伯康迈步走向等待自己的贴身警卫,直接冲着他们问道:“燃油库,主跑道的炸药安放了吗?”
“华人政权都倒台了,我他妈能去哪儿?!”李伯康挑眉问道:“你让我去给维斯布鲁克那个蠢货当参谋吗?”
军官追了上来:“您现在是周系的最G领导人……!”
罢了,江山已定,海外再无战事了。
……
自内战开始,周兴礼身边很多老朋友都走了,再搞下去又要死多少人呢?
李伯康端着枪,一往无前的向外走着。
众人高喊。
周兴礼坐在马桶上,动作僵硬地松了松领口,木然抬头看向了自己脑袋上昏黄的灯光。
又要听欧一区的问责和无休止的咒骂吗?
周兴礼坐在卫生间内,已经不知道退却多少年的血性再次涌上心头。
“您说什么?”
周兴礼没有理会外面的嘈杂,缓缓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司令!!!”
“总参,司……司令自杀了。”一名军官语气颤抖地说道。
“君可死,不可受辱,老子不会回欧盟区受他们唾骂!”周兴礼双眸紧闭,果断扣动扳机。
“司令,司令,你说什么?”门外的将领趴在卫生间门板上喝问道。
“哒哒哒……!”
旁边的地下室入口处,传来了剧烈的脚步声,一群人跑了上来,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
夏岛一丢,意味着南部战场已经有了结果,自己即使跑了,周系的未来又在哪儿呢?
枪响,热血喷洒在墙上,一片鲜红。
“不要引爆了,周系都没了,还干这不是人的事儿有啥意义?”李伯康话语简洁地说道:“你们能撤就撤吧。”
侧面,一名营长指挥着狙击手说道:“击伤他,不要击毙他!这是个大官,老子要活捉他回三大区,让他被公审!”
“嘭!”
主楼周边,大部分打过来的三大区士兵,瞬间就注意到了穿将校呢大衣的李伯康,因为他的军服太过醒目,且身边的警卫配备也很完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军官。
周兴礼给李伯康穿上了衣服,李伯康最后的话,也为周兴礼体面地盖上了蒙尸布。
军官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