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唐吸引，连陶一然和铁锤也转了回去，没人注意到一个人悄悄推开后门，矮身坐在了最后一排。
“好吧，她成功了，”K耸肩。
“那个五级的叫什么名字？”李凉饶有兴致。
李凉从侧面探头往里一看，偌大的阶梯型报告厅内，考生们扎堆坐在前排一角，交头接耳或者往前门处张望，只有两个女孩与众不同，回头盯着后门。
“看，就是那两个，右边那个叫陶一然，4级，陶崇的闺女，左边那个扎俩小辫儿的，5级……”老唐耸着肩膀，趴在报告厅后门玻璃上，“哎？”
“大家好~”老唐走上演讲台，目光掠过考生们，满脸笑意地打招呼，“哎，你，你叫阿拉坦吧，嗯，你们几个从德纳里来的……啊，你们，新澳城…哈哈，看到了，你叫吉布森，洛基山的…嘿哎~湾城的在哪儿，哈哈……嗯，富士号…中京，嗨哎，陶一然~~嗯，你们几个从墨西哥城来的吧，都安顿好了吗？”
“哈哈——”
“姚正平说过，自然教派的圣父是一个女人。”
“啊？怎么了？”
巨大又空旷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逾十米的餐桌，巨型水晶灯的光辉洒在深红桌布，鲜花装饰与银质餐具上。
“你回来了，”水野目光低垂，用餐巾轻拭唇角。
“不，”水野轻声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摆脱过去的自己。”
来的不是严肃的联席会议高层，而是平易近人的老唐，少年少女们终于放松下来，随着老唐的招呼，七嘴八舌地回应着。
老唐憋笑点头，几分钟后绕到正门，施施然走进报告厅。
“嗯哼，”K又拿起水野用过的叉子，在水果沙拉里挑挑拣拣，“李凉说，以后自然教派的事情你来查。”
楼道里，Yakuza成员纷纷让路，鞠躬致意。
“真相也许是……一个女人决定与过去的身份彻底决裂，然后用一个谎言，清除了所有隐患。”
K叉起一块苹果放在眼前打量着，随口问道：“你有没有查清楚，维亚怎么识破小安的身份，你们的联系渠道暴露了？”
“呃…铁锤。”
水野摇了摇头，起身整理了一下群摆，走到落地窗前。
“嗯……”李凉正要推门，又犹豫了一下，“要不，你进去吧。”
房间里回荡起K张狂的笑声。
“是的。”
K走近，揽住水野的肩膀，望着夜幕深沉的中京：“怎么不可能，从现在开始，我准备当个好人。”
台
“所以呢？”
“那么多人…我…不知道说什么……”李凉神情尴尬。
中京，机械姬顶层。
所有考生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看清来人的一刻纷纷鼓掌，显然认识给他们“体检”的老唐，不少人嘴里喊着“唐先生”，语气热络。
“K先生。”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水野仰起头，一脸认真道，“K，你就是一条被李凉用铁链栓着的疯狗。”
李凉哭笑不得，他对这个天赋拔群的小姑娘寄予厚望，想把她培养成人类最强大的魔法师与守护者，没想到名字这么彪悍。
“哈哈，好了好了，”老唐摆手，收敛起笑容，“之所以把你们留下，是为了宣布一件事。”
哗啦~
一身黑色风衣，戴低顶圆帽的K咬着一支雪茄，漫步走进最深处的房间。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的人出问题了，还是陶崇反水？”
“我的计划没有破绽。”
“听说集团把‘悄悄话’在其他城市的情报网也交给了你？”
……
“K先生。”
“……行吧。”
“嗯。”
“Sonoya~~”拖长语调，K漫不经心地走近，将雪茄蒂扔进水野手边的红酒杯，从她面前的餐盘里捡起一块蔬菜天妇罗塞进嘴里，靠着餐桌含湖道，“嗯，炸老了。”
“现在进去吗？”老唐转头问道。
“目前为止，几乎所有的虔诚信徒都死了，如果只是为了阻止我们调查或者保全某个重要的人，你不觉得这个代价太大了吗？”
“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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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孤儿，一帮钢厂工人养大的，当时给她报名的工人说，她五岁就抡得动铁锤，所以大家都叫她Hammer，登记的中文名字就叫铁锤。”
“确实。”
餐桌尽头，水野身着缀有金色亮片的长裙，妆容浓重，独自一人用餐。
“你不会理解的，因为你不是女人。”
从她们的位置到后门相隔几十米，又有高度落差，陶一然明显看不清楚，脑袋左歪右歪不停调整角度，而扎着两个小辫儿的女孩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