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两个人身份特殊,没有国籍,且不受任何国家法律的约束,假如真的杀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代价。
杨子江脖子上的机械蜘蛛咔哒咔哒爬下来,钻进了下水道。
杨子江呆愣着没说话。
其余人噤若寒蝉,都对刚才白色卷毛的突然翻脸心有余悸。
白色卷毛亚迦依旧戴着全息眼镜,冷冰冰的面孔却准确朝向他们。机械蜘蛛足肢收紧,钳住眼镜的喉咙,已经刺破了杨子江的皮肤,殷红血珠渗了出来。
他忽然神情奇异,神神秘秘地对杨子江说了一句:“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这位他之前见过,跟他们一起来的,一路上对领导们都不怎么理睬,寡言少语。
“啊!”
杨子江被他发散扩大的思绪吓得一激灵。
陆队在杨子江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陆队低声说:“对,现在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猛然间,一只机械蜘蛛从天花板上啪嗒掉落下来,精准地落在杨子江的脸上,八条足肢乱走间闪电般爬到他脖颈处,锋利的足肢伸展钳住喉咙部位。
虽然这脑蜒不像槐市的寄生虫一样会通过饮用水传播,传染力相对低一些,但耐不住它症状隐蔽,表现恐怖啊!
“……是谁?”
“是……”
“这么多幼虫如果……”杨子江吓得直了眼,不能想象三四百条寄生虫幼虫散播出去的景象。
他连连深吸好口气,也明白了现在的形势有多严峻,他交握了一下手,稳住自己焦急的情绪,看向另一边。
的汉子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的焦虑:“脑蜒是卵生,但孵化期极短,二十分钟到半小时所有的卵就能全部孵化出来,一条脑蜒据说一次能产300~400枚卵。”
亚迦嘴唇开阖,满脸的冰冷和不耐。
白卷毛男孩凶戾的声音骤然爆发。
有两只机械蜘蛛在仓库里乱爬,它们冰冷的足肢戳在水泥地和纸板箱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可以轻松钻进货架间隙,又或者爬到天花板。
杨子江脱力地倒退两步,感觉自己手脚发麻,无法站立,于是跌坐在地上。他的后颈子渗出冷汗,前脖颈后知后觉地感到阵阵刺痛。他伸手一摸,摸到一点血,不由一哆嗦。
杨子江恐惧地想。
红发女人睁开眼睛,淡淡地说:“抱歉,亚迦要同时控制多只机械蜘蛛,需要集中精神,请诸位闭嘴,保持安静。”
“根据尸检,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7点30分,但现在…”陆队看了看手表,表情更加凝重了些,“已经8点15了,脑蜒幼虫极有可能在孵化中,又或者……已经全部孵化。”
“你们几个逼逼叨叨吵死了!给我闭嘴!”
杨子江虚弱的连连道歉。
“哼。”
康正川走过去无声拍了拍他的肩。
“这机械蜘蛛是那人用意识控制的?这是不是什么脑机接口技术?”
“对,这位可以用意念控制控制机械蜘蛛,帮忙寻找寄生虫,有他在,应该能找到那条逃走的脑蜒。”
他是真的有可能被杀死!
另一位白卷毛娃娃脸他没见过,似乎提前一步就在仓库了,那白卷毛盘腿坐在墙角堆积的货箱上,脸上戴着全息眼镜,半张面孔被眼镜遮住。
杨子江震惊地低呼了一声,紧接着面部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欣喜若狂一样,他声音压得更低,激动惊愕又惊喜地问,“不会吧?!怎么请到的?从哪里请到的?”他神色大变,一扫之前心急如焚的模样,变得惊喜极了。
喉咙被冰寒锋利的东西死死钳住,似乎随时会割断他的大动脉或者干脆切掉半个脖子。杨子江一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他瞳孔放大,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两下。
坐惯了办公室,从没接触过死亡,他现在有些虚脱,即使是大领导亲自过来安抚都没反应,只顾着冒冷汗。
“再吵一句就割断你们的喉咙!”
又有两只机械蜘蛛从银白色箱子里爬出来,加入了搜寻队伍中。
谁都不会怀疑,这机械蜘蛛的足肢能否能切断对方的喉骨。
想象一下,你在睡觉,你被寄生的爸爸妈妈在夜晚悄悄摸到你房间,拨开蚊帐把幼虫放入你耳道。或者干脆是你的枕边人,趁着你熟睡,把幼虫往你耳朵里塞……
这防得了吗?
红发女人抱胸斜靠在货架上,神色淡淡,一言不发,一双腿长得像超模,极其吸睛。
他说的是红发高马尾女人和一名白头发娃娃脸男孩。
在了解这两人的来历后,他本来的心情是很激动的,那种激动是憧憬中带着狂热,狂热中带着崇拜。但现在,这种心情已然转化为纯粹的恐惧。
亚迦冷冷地哼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两位是来帮忙找寄生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