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中还有其他的东西。”
血肉泰坦的身体结构和他们很相近,而且安托姆甚至说宣称格雷克身上此刻的血肉其实是活着的。
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全都源自于曾经在你体内存在过的那些神祇,他们亲手铸造了如今我们艰难的境况,还留下了许多难以战胜和解决的困难。”
格雷克回答道:
他还没能从安托姆的话语中抽身出来,想要接受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类没有灵魂的事实极其的困难,因为安托姆和他的女儿身上有些金属,但依然看起来像是他所熟悉的人类。
“其他的血肉泰坦看起来都很害怕我,明明我才是那个阶下囚。”
“但其实有些学者提出一些更为合理的观点,我们推断地面的多数人类虽然不会被那些诸神直接影响
那到底是什么才是他?
“我的出现似乎在你的预料中?”米拉漫步走到了他的身后,跃过格雷克望向面前的池塘。
格雷克说道:
自己到底是死后依然能留存的灵魂,还是这具会呼吸和交换物质的血肉躯体?
正在格雷克落寞地沉思之际,他的身后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格雷克作为异常能力者虽然不怎么了解灵魂的本质和理论,也没亲眼见过死去的魂灵,但却是清晰地知道幽灵的存在,大名鼎鼎的神霄行者就曾经有过两个怨魂随从。
那么这两个有着相同“意识”的复制品,肯定不是同个生物。
而这给格雷克带来了极为怪异的感受,因为这些现象让他意识到其背后蕴含的意义——刚刚跟他对话是两团没有血肉的灵魂,他们觉得自己颅骨里装着的东西和身躯里的神经系统就足以构成意识和智慧。
而且有些强大的心灵感应者已经超脱了肉体的拘束,能够以纯粹精神的形态在时间游走,他们已经接近于传说中的所谓灵魂,这些事情无一不在证明灵魂就是意识的载体。
他有些诧异地转过脑袋,在看清走向自己的身影以后格雷克又感到了安心,来者正是那位好看的不像是自然人类的年轻女性米拉。
他能否靠此解脱身上的束缚。
“他们的确对你们有些不是特别好的看法,毕竟你们是我们有缺陷的版本,我的同伴自然会有些看不起你们,就连我的父亲也深根蒂固地觉得你们是劣化版的我们。
但安托姆却说得好像单凭血肉本身就可以思考,拥有记忆和人格,而且他这些东西全都保存在他的血肉中,只要进行特殊的仪式,他这样的正常人类也能成为血肉泰坦。
格雷克神色低落地坐在一处池塘前的椅子上,看见他的血肉泰坦都像是见到怪物般远远地躲开,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安托姆话语的打击而变得落寞迷茫一样。
格雷特神色深沉地走在街道中,看着湛蓝色的“天空”,他已经几乎要忘记这里其实是在一座高塔之中了,不过此刻的格雷克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
他可不觉得单纯有着相同的性格和记忆的意识是自己,想想就知道,如果这些血肉泰坦的意识是由不具备独特性的细胞构成的,那么只要技术足够,他们完全可以造成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血肉泰坦。
短暂的思考后,他立刻就想清楚了情况。
而且抛开这些以后,能够剥夺他身上异常力量的马恩他们的控制未必会被转化成血肉泰坦的仪式改变,更何况就算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灵魂还是身躯也能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
因为对方是不具备灵魂和精神的生物,无法通过简单的心灵手段来取得他的记忆。
米拉在他身旁坐了下去:
但他此刻其实是在权衡这里面有没有能够逃离的机会。
说到这里的米拉顿了顿说道:
“他们并不是在恐惧你,而是可能藏匿在你体内的恐怖存在,我们的诞生,遭遇的毁灭和末日,近乎永恒的战争,以及破碎以后的动荡……
如果接受改造以后的自己还和现在有着相同的意识和人格,要是单凭血肉就能思考的话,那灵魂到底算是什么,灵魂真的像他们说的那页不重要吗?
如果转化后他还是现在的他,那么摆脱马恩控制的可能性就不会特别大,而要是自己转化以后已经是其他生命个体了,那么活下去的也不是如今的自己了。
而这些困扰着他的思绪最终汇聚成了最后的那个至关重要问题……
赌注是他的灵魂这点格雷克已还勉强可以接受,但问题是这场赌博的庄家是这些血肉泰坦,而自己的全部信息都不过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在这种情况下最出色的赌徒也没法出千。
在格雷克的眼中,他们说的似乎真的是事实,大脑这块血肉本身就能承载人格和意识,而这不可避免地让他感到了深刻的恐惧。
首先,他对灵魂没有研究和了解,单凭对方的一面之词不足以成为证据,而且他们很可能是想要得到自己脑中的记忆和知识,这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