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听到丘处机叫声,急忙转头。黄药师折下两根竹枝,往外扫打。烟雾中只听得蛇声吱
却是柯镇恶的声音。黄蓉听他说到“瞎子”二字,即明其意,心中一喜,忙将打狗棒递了过
阵势。人人侧耳倾听敌人的动静。一时之间,四下里寂静无声。过了一会,丘处机忽然叫
老顽童身上之肉,若给群蛇听到自己声音,那还了得?众人行出十余丈,竹林已尽,前面现
并无敌人,当下一跷一拐的领先冲出。岂知这小路近数年来种满青竹,其实已无路可通。柯
及常人,这时大雾瀰漫、乌云满天,对他却毫无障碍。他察辨蛇嘶箭声,已知西首有条小路
他是嘉兴本地人氏,于烟雨楼旁所有大道小路自幼便皆烂熟于胸,他双目盲了,平时不
手。他心中一怔,急忙放下,只听黄蓉冷冷的道:“谁要你来睬我?”
行。丘处机、王处一双剑齐出,竹杆纷纷飞开,众人随后跟来。马钰大叫:“周师叔,快
只是蛇群,区区
猛听得丘处机叫道:“快回头,前面遍地毒蛇,闯不过去!”黄药师与马钰殿后,阻挡
有路可逃,也是无从寻找。正危急间,忽听一个人冷冷的道:“小妖女,竹棒给我瞎子。”
叫我。我不会应你的!”原来他就在身边。
。黄蓉靠在父亲身旁,马钰低声发号施令,缩小
上。黄蓉没听到郭靖声音,心中挂念,叫道:“靖哥哥,你在哪里?”叫了几声,不听答
不毛骨悚然。黄药师玉箫已折,洪七公金针难施,最难的还是在大雾迷蒙,目不见物,纵然
雾,有啥希奇?否则又怎会叫作烟雨楼?
自有一股威势。混乱之中,众人都依言下楼,摸索而行,苦在睁目瞧不出半尺,哪里还辨东
道:“听!这是甚么?”只听得周围嗤嗤嘘嘘,异声自远而近。黄蓉惊叫:“老毒物放蛇,
伯通的武功在众人中算得第一,可是他生平怕极了蛇,发一声喊,抢先往烟雨楼狂奔。他怕
黄药师大怒,骂道:“浑小子,臭美么?”横臂就是一掌。郭靖低头避开,正要还手,
出小路,耳听得蛇声渐远,但官军的呐喊声却愈来愈响,似是有人绕道从旁包抄。群雄怕的
索上楼。尹志平踏了个空,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跌得头上肿了一个瘤,忙爬起来重新抢
惊胆战。过不多时,蛇声愈来愈响。黄蓉拉着父亲的手奔上烟雨楼。全真诸子手牵着手,摸
听周伯通在楼顶破口大骂,双手接住了两枝长箭,不住拨打来箭。那烟雨楼三面临水。官军
郭靖右手拉着洪七公,左手伸出去与人相握,触手处温软油腻,握到的却是黄蓉的小
镇恶幼时熟识此路,数十年不来,却不知小路已成竹林,只走出七八步便竹丛挡道,无法通
剑,当先开路,双剑合璧,舞成一团剑花,抵挡箭雨。
应,更是担心,说道:“爹,我去找他。”只听郭靖冷冷的道:“何必你找?以后你也不用
走,大家认了命罢!”掷下竹枝,把女儿横抱在手。以众人武功,官兵射箭原本挡不住去
洪七公叫道:“咱们向西,从陆路走。”他是天下第一大帮会的首领,随口两下呼喝,
羽箭纷纷射来,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马,又听得楼外人声喧哗,高叫:“莫走了反贼!”王
路,但西毒的蛇阵中毒蛇成千成万,只要给咬上一口,立时便送了性命。众人听到蛇声,无
处一怒道:“定是金狗勾结嘉兴府贪官,点了军马来对付咱们!”丘处机叫道:“冲下去杀
毒蛇咬自己脚跟,楼梯也不敢上了,施展轻功跃上楼去,坐在楼顶最高的屋脊之上,兀自心
来完颜洪烈与欧阳锋暗中安排下了毒计,只是这场大雾却不在众人意料之中,是祸是福,倒
却听嗖嗖箭响,几枝长箭腾腾腾的钉在窗格之上。众人吃了一惊,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作,
他个落花流水。”郝大通叫道:“不好,蛇,蛇!”众人听得箭声愈密,蛇声愈近,才知原
吱,一股腥臭迎面扑来。黄蓉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呕了出来。黄药师叹道:“四下无路可
去。柯镇恶不动声色,接棒点地,说道:“大伙儿跟着瞎子逃命罢。烟雨楼边向来多烟多
西南北?当下只得拣箭少处而行,各人手拉着手,只怕迷路落单。丘处机、王处一手持长
乘了小舟围着烟雨楼放箭,只因雾大,一时却也不敢逼近。
也难说。洪七公叫道:“挡得了箭,挡不了蛇;避得了蛇,又避不了箭!大伙儿快退。”只
来,你在哪里?”周伯通坐在楼顶,听得四周都是蛇声,哪敢答应?只怕毒蛇最爱咬的便是
真不要脸!”洪七公在楼头也已听到,高声叫道:“老毒物布蛇阵,大伙快到楼上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