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说过，”唐世语语气慵懒地打断，“不希望唐家的任何人再联系我了。”
唐世语嘴角微动，几秒后她轻嗤了声：“姐姐单身。”
“不行。”
“不可以。”
唐世语瞥过去。
唐世语话说完，她收在旁边小储物架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唐世语瞥了一眼，眼神停留两秒后，她就直接抬手挂断了。
“不管她做过什么，她毕竟养了我们二十多年，也照顾这个家照顾了这么多年。”
手机里很快响起一个另外三人都不陌生的男声：“小语。”
“不怪你和肯见你，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罢了。毕竟前面十几年没见，你和我不都活得好好的？”
两个男声同时开口，一个清冷一个懒散。
唐世语被两个狗男人盯得心虚两秒，抬手蹭了蹭鼻尖：“不矜持也行。”
“再见一面做什么？加快她怒火攻心的速度？”
“你不用再劝我了。”唐世语也冷下语气，“我不是圣人，我的女儿病了十多年我都没能见到，全是
桌对面的蓝景谦更像是被噎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向唐世语。
唐世语：“那你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唐世语等了一会儿就皱起眉，不耐地咕哝：“十句等不到你一句，果然还是那个闷葫芦的性子。”
唐世新叹气：“她这次怒火攻心，医生说她未必熬得过去，这样你也不肯再见她一面？”
唐世语沉默两秒，蓦地轻嗤：“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你还能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啊……你还真是个大孝子。”
这嘲弄让唐世新微沉下声：“小语。”
唐世语不信任地看向骆湛：“他？他给你补习能行吗？”
长桌对面，蓝景谦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放下后似乎无意地问：“催这么急，你丈夫的电话？”
这话一出，餐厅里另外三人震住，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和意外的神情。
唐世语不爽地看两个狗男人：“为什么不行？”
这一次，唐世语却没耐心等他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挂电话了。”
“那你为什么连我都不肯见了呢？”
唐染以为她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唐世语却没看他。
她伸手一划，接通了电话。她本想拿到耳边，只是犹豫之后，她还是按了免提。
这话刚落，骆湛狐疑抬眸。
唐世语愣了下。
“别乱扣帽子啊，哥哥。”唐世语凉凉地笑，“我可没说过要怪你。”
“……知道了，”唐世语回过神，莞尔一笑，“你怎么那么维护他？女孩子要矜持点才行。”
唐染认同地点点头。
蓝景谦说完就沉默了。
须臾后，她轻笑起来：“现在知道了，又如何？”
红了脸儿的唐染忍不住弯下眼。
“——！”
电话里沉默许久，唐世新轻叹了声：“我知道，你还是怪我。”
唐世新再次沉默。
蓝景谦一默。
“……”
唐世语转回身。安静几秒后，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唐染问：“小染，不如妈妈带你去环游世界吧，每个国家住一两年，看不同的风景认识不同的人——怎么样？”
唐世语意外地问：“你明年准备考大学？我听说过国内高考很难，你没问题吗？”
眼见气氛难得和谐，唐世语的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
蓝景谦继续沉默。
唐世语眼神动了动。
“你，不准备回来看看她吗？”
骆湛倒是没在乎什么，给唐染递上陪牛排的冰镇小饮品：“染染要读大学，没时间。”
“等等。”唐世新喊住她，“母亲病了，病得很重……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唐染轻声说：“失明的时候我也每天都有上盲文课，那些落下的知识，骆骆会帮我补习的。”
唐染连忙开口：“骆骆很厉害的，他14岁就进k大少年班了。店长他们都说他是天才，特别特别聪明！”
“——”蓝景谦搭在桌布上的手指蓦地抽动了下。面上平静的面具碎裂开，他愕然抬眼。
唐世语却好像丝毫不在乎自己刚刚扔了个什么炸弹，她倚回椅子柔软的真皮靠背上：“我和唐家情分已断，十多年前我就说过这话了。事到如今你们也没必要再找我。”
“……”
她转回脸，看向对面的蓝景谦：“回国的飞机上我听骆家那位姓林的管家说了不少事情——这小少爷好像还是你朋友？”
沉默两秒，她面上笑意淡去。
唐世语沉默几秒，气笑了。
“我为什么要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