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怜的儿子啊!”
“真没有?”身后的声音跟上来。
男人不为所动:“那是你妈。”
“——!”
门口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然后在下一秒就哭着扑了上来:
“不是从小教你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毕晴颜沉默几秒,直起身。一秒收住的眼泪被她自己擦掉:“懂了。儿子,等妈妈去帮你理论!”
骆湛:“我有病吗?”
毕晴颜:“?”
骆清塘眼神淡淡地睨着儿子:“明知道我阻止不了,做这种事情前是你该考虑清楚一切后果。”
骆湛眼神飘了飘,挪开视线。他趿着拖鞋往理疗室外走去,语气颓懒散漫:“听他扯淡。”
“都被你那个狠心的爷爷打成这样了,怎么会不可怜!?呜呜呜呜骆清塘你个狗东西,你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不告诉我呜呜……”
骆湛被砸得往墙上一靠,后背伤处顿时疼痛发作。
骆清塘动作很轻地皱了下眉:“你?主动进了唐家的套?”
骆清塘难得有表情,他皱了皱眉,拎着骆湛的衣角抬眼:“你是把骆家的列祖列宗全问候了一遍?”
骆湛恨恨地:“把你老婆从我身上拎走。”
骆湛醒神,微微咬牙:“你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
骆湛已经没顾得和骆修掰扯——
。
话刚说完,他就撞进骆清塘那双洞察力十足的眼眸里。
骆湛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分毫未露。他只抬了抬手臂,露出上面的淤青:“我爷爷打得。”
骆湛:“……”
“……”
“为什么?”
“……和你们没关系。你还是等我妈哭完,就立刻带她回去吧。”
骆清塘淡定转回视线:“她的战斗力,你不是很清楚?”
骆湛慢慢停下来,皱眉回头:“你还不走么。”
骆湛:“……”
那儿站着个和他五分相像且表情淡定的男人。
骆湛额角再次跳了跳:“……既然知道,你就该阻止她回来。”
骆湛不在意地扯回衣角,侧过身下了理疗床,懒洋洋地道:“做给唐家看的苦肉计。不这样的话,我怎么脱身?”
“……”
骆湛话说完,身后没了声音。他走出两步去,心底还是有点不安。
骆清塘:“既然没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我说了,礼尚往来。”骆修声音平静淡定,“别客气,弟弟。”
骆湛额角跳了跳:“我可怜吗?”
骆湛:“……”
骆清塘在和小儿子的辩论赛里稍胜一筹,也不骄傲,还是那副淡定表情走到理疗床边。
骆清塘:“他说你大概是恋爱了。”
“狗东西”站在门旁,挑了挑眉。
骆湛气得表情空白。
骆湛:“…………”
骆修不知道是不是隔空听见了佣人的呼喊,此时在电话里温和地笑:“啊,看来礼物已经到了?”
他掀了掀骆湛上衣的衣角,瞥到青年肌肉紧实的腰.腹位置触目惊心的淤血伤痕。
骆湛:“他现在应该就在书房里。”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女人也不为所动。
“那你为什么会进唐家的套,还要挨这样的家法?”
骆湛欣慰地看着女人转身离开。
等毕晴颜的高跟鞋声远离听觉范围,骆湛表情松垮下来。
“那也拎走。”
骆清塘沉默数秒,表情间一点点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骆修说的是真的?”
“嗯。”
忍了十几秒,见扑在他身上哭的女人毫无“关闸”征兆,骆湛忍无可忍,低下头去:“妈,你能起来哭吗?”
他没精打采地撩起眼皮,望向门旁的男人:“你不准备去给她加油助威?”
“刚开始你就没进套,为什么会需要脱身?”
“没有。”
“砰。”
“能让自己被打到这个程度,我看你病得不轻。”
“……”骆湛没说话。
“他说什么了?”骆湛皱眉回头。想到刚刚自己经历的尴尬而痛苦的一幕,他现在听见这个名字就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脑袋里疼得空白几秒,等慢慢回神,骆湛无视了扑在自己身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咬牙切齿地抬眼看向理疗室房门口——
“……进过了。”骆湛穿上拖鞋,轻按着发僵的肩周往门外走。
骆湛匆匆投去感谢虽然没能幸免的一瞥,又压回视线:“既然我这么可怜,那您是不是该给我‘报仇’了?”
毕晴颜抬头:“儿子你说,你想妈妈怎么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