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尾音，小姑娘憋了憋，还是没忍住小声咕哝：“有一个护士姐姐可严厉了，一点荤腥都不让我碰。”
这大白天的突然说什么骚话？
骆湛充耳未闻，指腹在离开前轻蹭了蹭女孩侧颊，然后他皱起眉：“蓝景谦最近两个月是趁我不在虐待你了吗？怎么没长肉还瘦了？”
谭云昶：“你要是早说的话，那骆湛说不定都不用去——”
他只无声地叹，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嗯，听你的。”
谭云昶尴尬顿住。
唐染此时才反应过来被捉弄，皱了皱鼻子偷偷瞪了骆湛一眼，又连忙转过头去了。
骆湛眼神一晃，到底没再说什么。
谭云昶听懂了，心里暗自咧嘴：不愧是他们祖宗，坑自己的直球都打得这么狠。
把人摁回座位后，骆湛垂下手，没表情地在谭云昶衣服上来回擦了擦，然后才收回来。
唐染也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骆湛和唐染的话声同时停住。
还有孟学禹。
唐染歪过头：“早说什么？”
“……”
骆湛好气又好笑：“你刚刚是不是瞪我了？”
唐染摇摇头，严肃地看向骆湛：“护士姐姐是为了我好，不能这样。”
感慨归感慨，没耽误谭云昶好奇地转向唐染——他也很好奇这个答案。
谭云昶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气得咬牙：“就你干净！”
谭云昶：“？”
“……”
“真的！”
“……”
眼。
“嗯，”骆湛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是要叫家院长给她发个表彰——谢谢她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住了某个馋嘴的小姑娘。”
后排，谭云昶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半晌压着声音直摇头：“认识唐妹妹前，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骆湛也能有这么一天。”
suv里后座两排，这一系的空间再宽敞也不过方寸的地方。孟学禹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刻意地压，前排没法听不清楚。
谭云昶：“……？”
“哦。”唐染轻点了点头。
谭云昶可怜巴巴地扭过头，求助地看向唐染。不等他目光接上唐染的，谭云昶眼前就先黑了——
谭云昶：“？？”
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说完以后，女孩就朝骆湛仰起脸，软着酒窝轻淡地笑：“那我们回去吧，骆骆？”
小姑娘似乎是愣了下，过去几秒才轻声说：“其实，我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模样了。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
“我是最好看的么？”
蓝景谦的司机开来的suv里。
“你们下去打车，回去以后找我报销路费。”
谭云昶往唐染后面的位置缩了缩，笑容谄媚：“唐妹妹，我们搭个车，你不介意吧？”
骆湛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他平静地补充：“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男孩是最好看的吗？和他比起来呢，我还好看吗？”
在踩到高压线上前，谭云昶险而又险地住了嘴。对着小姑娘僵了两秒，谭云昶讪讪地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骆湛之前可在意这件事了，你要是早说的话，他肯定不会想那么多了。”
“。”
谭云昶懵了好几秒，下意识地开口：“那你不早说啊唐妹妹。”
“我介意。”
“别拿你那眼神污染小姑娘，她才刚复明几天。”
孟学禹咬了咬牙：“你说的，湛哥不会喜欢她的。”
骆湛起身靠过来，嫌弃地捂住谭云昶的眼，一把把人摁回后排。
谭云昶：“……”
骆湛坐在和唐染同一横排的另一个位置上，此时懒洋洋地支起眼皮，语气冷淡又薄情寡义——
“……”孟学禹正看得心情复杂，闻言回头。“当初是学长你说的。”
谭云昶：“啊？”
二十分钟后。
唐染脸红起来，但还是认真地反驳：“没有的，是在医院里一直吃营养餐，很清淡。”
“真没有？”
唐染无辜回头：“我没有。”
在骆湛冷冰冰的目光里，谭云昶笑得好不尴尬：“这，我也不知道，怎么最后就剩我俩被撂下了。”
唐染茫然地转回头，看向她并不认识也没什么印象的孟学禹。
中途顺便把小姑娘的脸托着尖尖的小下巴转回来：“乖，别看他，脏。我们看点干净的，对眼睛好。”
后座一共坐了四个人：唐染，骆湛，谭云昶……
唐染摇头，认真地说：“当然不会。”
骆湛嘴角淡淡勾起来：“那你跟我说是谁，我回去找家院长。”
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庞上不见情绪，只一双眸子黑漆漆地沉着。他没看别处，也不在意旁人，只望着唐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