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更加茫然了。
蓝景谦眼神一颤。
出了唐家大院的后门，骆湛摘掉掩人耳目的棒球帽，扔在座旁。他拿出手机给谭云昶打了个电话。
“…………”
“……”
“骆骆不是吗？”
须臾后，他无声地叹：“他对我们小染好吗？”
黑色敞篷车的速度自然比装载车要快得多，提前了两分钟停到大道旁。
“是么。”
骆湛冷淡打断：“我现在的疑问比你更多，而且情绪比你更差，你确定要现在问我？”
“当然不是！”蓝景谦想都没想地否决，“小染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喜欢。”
唐染用力点头。
骆湛侧过脸。
蓝景谦叹声说：“他是骆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在其他方面更是得天独厚，养成了一副桀骜不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那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资本。这样的少年人到哪里都是被追捧的，小染如果喜欢他，那我会很担心。”
“他为什么会——”
“骆骆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刚开始表现得很凶，也很冷漠，但那只是表现的。他会在
他伸手轻揉了揉女孩的长发，懒散地笑：“你还说过我是好人——从这点来看你的判断完全不能参考，我不信。”
“哦哦。”林千华连忙转回头。
临收回前，他想到什么，怼到林千华嘴巴上的盲杖杖柄被他举起来，嫌弃地在林千华衣服上蹭了蹭。
“待会儿你会见到唐染从蓝景谦的车上下来，一个字都不要说，直接上车回学校。”
“……”
装载车开在前。
谭云昶艰难咽回话音。
骆湛低着头，把安全带扣进安全扣里，捋平女孩外套的褶皱，然后才抬起眼。
但回忆起骆湛刚才对谭云昶的交代，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可是你这个怀疑也，太大胆了点。”
骆湛和谭云昶的电话结束后，车里仍旧死寂了好一会儿。
唐染琢磨一遍才听懂，她轻声说：“骆骆，叔叔人很好的，你不要这样开他的玩笑。”
蓝景谦被唐染的话从紊乱的思绪里叫了回来。
林千华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蓝景谦旁观这一出“默剧”。
谭云昶在对面消化了好几秒：“蓝景——我男神？？”
然后林千华才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错愕地扭头看向骆湛：“湛哥，你不会是认为——”
“……”骆湛眼底笑意一淡。几秒后，他仍只望着唐染，退开半步，手也垂了下去。“小姑娘，待会儿见。”
“什么事？”
骆湛冷冰冰哼笑了声：“没见过。”
“……”
下一秒。
驾驶座上的女孩沉默好久，慢慢低下头去：“司机叔叔也觉得，我是没有资格和骆湛站在一起的吗？”
“我什么都没有认为，只是怀疑。”骆湛懒洋洋地支起眼皮，顿了顿，“开车看路，我不想死在你手里。”
尽管骆湛不太情愿，但考虑到唐染的舒适度，他还是亲自把小姑娘送进了蓝景谦开来的黑色轿车里。
坐进驾驶座，蓝景谦面无表情地瞥来一眼。
唐染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了这么久没听见声音，她好奇地朝身旁仰了仰脸：“骆骆，你和司机叔叔认识吗？”
望着前车窗玻璃外那辆开在装载车前的黑色半敞篷轿车，骆湛慢慢沉下了视线。
思索两秒后，他开口：“我知道骆家的这位小少爷，我也很欣赏他。只是……我很难接受他这样出现在你身边。”
“嗯。”
唐染犹豫了下，问：“为什么？”
蓝景谦淡淡撇开视线：“不认识。”
忍了几秒，他才艰难地将视线从骆湛摸着唐染头顶的那只可恨的手上挪了下来。
蹲下身去给唐染系安全带的时候，骆湛声音懒洋洋也不掩饰：“到了大道旁我们再换车。如果觉得不安全，那记得按我给你设的随身警铃。”
唐染被他的自嘲逗得笑起来，眼角弯得月牙一样。
骆湛倚进座里，轻眯起眼。半晌后，他突然开口：“这通电话结束以后，你立刻找齐靳查一件事。”
唐染轻攥起安全带，小声说：“骆骆对我来说，就是这个世界里最好的人。”
最初的安静里，唐染绷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转向驾驶座，轻声问：“司机叔叔，你不喜欢骆湛吗？”
骆湛和蓝景谦对视一眼。
唐染的手下意识在黑暗里握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攥到。
停了几秒，似乎觉得这还不足够，唐染又开口。
“我们要出发了。”蓝景谦说。
回过神，她认真点头：“嗯，待会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