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是发自内心的?”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陆云野驱车在前,茗瑶则安安稳稳地落座车厢。
自陆云野离开之后,漫月山庄的事顿时也如涨潮之后的退潮,慢慢消散,尤其是没有找到陆冰盈的存在。
“公子,我们就送到这了,请多多保重。”牵着马车的小厮朝着陆云野拱手行礼,续而招手,一同跟来的两人紧随其后。
车厢内,茗瑶抚着圆鼓鼓的肚子回应,满目慈爱,纵然,数日舟车劳顿,未改她初心,为守护寒梅宫活了近三十年,不敌在漫月山庄短暂数月的快乐与安心。
那人武功高深莫测,狭窄的车厢内,竟然随意挥动刀刃,剑柄一转磕中茗瑶的后颈处,登时昏了过去。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人生!
一把暗红色的长剑突然划破车厢的卷帘,精准地抵在茗瑶的脖子,沉声道:“不要动,敢出声,一尸两命!”
直至,他发觉卷帘上的微细划痕,恐慌与愤怒直逼脑门!
陆云野满心欢喜地提着水囊,赶回马车时不见茗瑶的影子,他以为茗瑶是解手去了,然而等了一会,迟迟不见归来,心急如焚。
“武当老狗!”
“柳正!”
终于,策马而去。
“不可能,他一定是畏惧我父亲的实力,小小的漫月山庄,云天盟要把它抹去轻而易举,他是在讨好我,畏惧我云天盟的力量,方便四海行商!
此去,便是回到临安城郊的老家。
“向北,你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哦。”
事实摆在眼前,有人趁他不备掳走了茗瑶!
很快,他冷静了几秒,马上排除了这几人,因为他们恨他入骨,势必原地拿茗瑶威胁自己就范,不可能会给自己多活一秒的机会!
“这是!”
马车走的是漫月山庄的正门大道,陆云野行的是漫月山庄的幽径密道。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一辆马车从漫月山庄的山门驶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何况是一辆空荡荡的马车。
此时,距离漫月山庄送走陆冰盈之事已有一周,陆冰盈的藏身之所仍在密道五里开外的小院,陆冰盈正在此中养伤。
黑白两道多多少少受过漫月山庄的恩惠,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们也不会轻易和漫月山庄撕破脸皮,即便知道对方心存芥蒂,仍旧保持笑脸相迎。
陆云野死死的拽着划着淡淡剑痕的卷帘,默默无言,腥红的双目,手在抖,脑子里飞快地回想往日的仇家。
卷帘之下被掩盖着细微的刻字!
脑海里闪现过他最痛恨且最痛恨他的!
一味地乱,就不了人!
陆云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将马车翻了个底朝天,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盛怒之下,一拳轰在马车的前板,纵然他内力全无,全凭拳劲震飞遮掩的卷帘。
“北?”
不知何时,好像忘了这是第几次,自己萌发的疑问。
“到底是谁!”
“嗯,你小心点。”
陆云野彷佛溺水者,恐慌中抓到一根浮萍,“北、北、北”念叨寻找北的方向,他拼命的抽了自己两巴掌令脑子短暂地清醒。
每隔三日,陈之航总会准时给她带来云天盟的相关消息,而这之前,都是没有联系到可靠之人,如今联系到了云天盟有些脸面的人物,陈之航也能放心的把人交给他们。
——
“我已经联系好你云天盟的人,五天之后,我会送你下山。”
但他又不敢随意离开马车附近,想着茗瑶或有其他原因,回来的晚些,更怕回来时不见自己的身影而着急。
“阿瑶,你在车上等一会,我去前面的小河弄点水。”
“谭空影!”
因茗瑶怀有身孕,陆云野驱车的速度极慢,三天下来,一路走走停停方才百里,这日,行至中途,茗瑶忽然觉得口渴,车厢内的水囊翻腾不出一点水来。
且就在这时,外面的马突然长厮。
毕竟,陆冰盈的伤势尚未痊愈,他与她之间非亲非故,陈之航更不可能舔着个脸去强求什么,只不过心中曾有过影子,不希望她出事与自己有关吧。
陆冰盈一如既往的冷淡,思绪飘向远方,心中竟隐隐有些不舍,陈之航对她的好,与那些人对她的好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那些人是畏惧,陈之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