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僭越抓住涂山尧,他明白若是让妖帝唤醒小狐狸那么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好奇之下,他转身后脚跟了进去。
这个孩子东方老赢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他冥冥之中感觉到不悦:
为了不让小狐狸儿女情长影响自己的宏图霸业,涂山尧才将她陷入昏睡。
可如今……
他没好气别过头去:“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你不担心她跑去找那个小道士和好?又把你辛苦打下的江山送出去?”
涂山尧一边说着一边替小狐狸整理凌乱的青丝:“媛媛的母亲,你的全族,当年那些为众人开道的凡人修士也是十杰害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
恩。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涂山尧已经在内殿。
“放肆!”
如今的中原已经到了收官阶段,他想不通到底什么事能惊动他回来。
涂山尧差点想打死这蠢货。
可能这便是白鹇通灵的原因,为了告诉他,先生会来陪自己,让他不用害怕。
有谢太后宋恭帝,如今.....”陆秀夫眉毛拧在一起,嘴巴却是缝上了张不开。
他的双目十分慈爱注视着床榻上安详躺着一个女子。
“白鹇。”赵昺指着笼中的鸟儿肯定回答道。
“这不作数!”
似乎不可置信那位无数次为大宋弹尽力竭的先生会在国难之时与他们一起共赴。
“孩儿啊,若是我们再被俘,那便是丧权辱国之耻!”
他们不怕死,但,若是有一道精神指引着自己,那何其荣幸。
涂山尧被吓得一激灵,还以为东方老赢被小道士的魔性反噬,他紧张看着东方老赢,而老赢则是立马嬉皮一笑: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涂山尧看着文天祥所写的过零丁洋,已经明白文天祥以死明志的决心。
“当年张道陵,十杰,七十二道,哪个手上没沾上无辜的鲜血。即便是如今那些凡人大多也是千年前苦苦跪在地上乞求张道陵的血脉......”
道家云,天道承负、因果报应。
东方老赢听闻眼皮抬了一抬,他伸手拦住涂山尧:“不!我的族人血债还未还清,你不能让他来偿还!”
她想学谢太后带着自己儿子投降保存性命,但正如陆秀夫所说,一个人,一个国家民族这些都丢弃了,那么永远只有被奴隶的命运。
东方老赢似是不解抬头看向涂山尧。
“你准备将她唤醒?”
“有人说,那个孩子是乱世之因?”
身为赵昺母亲的杨太妃擦去泪水,做母亲的自然是如此,舍不得自己亲骨肉还未享受这世间美好便要被迫承担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即便杀光天师府,杀光七十二道,杀光天下人都不足以平妖族之怨!”
可他的怨,恨,在想起那个孩子便烟消云消:“那个孩子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想用自己的性命偿还师傅师兄他们欠下的。”
“你明白嘛?”
“我才不是...”
赵昺面色忧愁但却是格外坚定:“朕怕死,但南阳书院的先生也会来。”
遥想自己心爱的妻子被重伤不愈,一点点耗尽生命走在了自己前面,涂山尧便觉得天师府偿还的还不够!
内殿里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涂山尧此时坐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的床榻边。
女子脸柔媚如水,桃花相映。玉唇饱满,紧闭双眼呼吸间双唇便犹如那沾过春水饱满的珍馐。
他不再寄托这个死板的读书人。而是一抬脚化作涟漪来到北方冰原。
“那你....怕不怕?”杨太妃不敢说。
“有他陪着,朕不怕。”
这一晚过后,大宋舰队中侍女官宦,文武大臣家眷都在讨论起那位南阳书院的小先生。
这一下众人眉目中带着精光蹭的一下围了过来,面面相觑之中,杨太妃小心翼翼问道:“谁告诉你的?”
“对。”
坐镇把守的东方老赢瞳孔微微一震,目视着涂山尧走入殿中。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那昏暗房间里抬头细细端详自己躯体的小道士还是让涂山尧于心不忍。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青丘殿前。
“先吓吓你。”
“冤有头!债有主!”
文天祥的过零丁洋被张弘范转交给涂山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