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两个……”
李封颤抖着唇,发现了不对劲,却犹自辩解道:“朕为何要愧疚,此事并非是朕所为,朕也是被刘宁小人蒙蔽。”
“所以陛下当年没有斩草除根,就是因为这个?”
李封气得眼眶足足撑大了一圈,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你……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朕,都在骗朕!”
“陛下,当年横岭一战,对那逝去的三万冤魂,您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傅昀州立在李封床前,神情淡淡地俯视他。
李封几乎快断气,“你,你……竟然如此阴毒,骗了朕这么久!将朕玩弄于鼓掌间。”
傅昀州轻嗤,“李家的?如今这天下,由我和张首辅共同执掌,改朝换代,还不是一夕之间的事。”
李封絮絮叨叨说了一车子话,傅昀州却不为所动,并未跪下感恩。
“之衡,你便是助朕和李氏江山的天命之人啊。”
李封勃然大怒:“乱臣贼子!来人,把这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你说什么?”
傅昀州冷笑:“陛下,你心里清楚得很,刘宁和邕王一样,都是您手中的傀儡罢了。”
原来竟是所有人都在害他!
傅昀州:“那陛下也要有命活得下去再说。”
“看我是如何,扳倒你的。”
傅昀州翘起了唇角,“不错,若非如此,如何能得您的信任呢?”
李封气红了眼睛,拉着床上的帷幔企图挣扎坐起来,却又因为身体透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西方群星光彩异常,聚合于永州地界,其中一星甚明,有死灰复燃之兆,与紫微星交相呼应,相得益彰。3”
“不及陛下的万分之一。”
李封又交代完一些事情后,让众人退去。只单独留下了傅昀州。
李封发怒:“放肆,胡言乱语,给朕跪下,跪下!”
傅昀州转身,牢牢盯着他,语气云淡风轻,“我是你亲封的摄政王,有与帝王平起平坐的资格,为何要跪?”
“你!你好歹毒的心思!”
“朕要好摄政王单独说会话,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臣不知。”
傅昀州道:“三万忠魂冤死横岭,整个永州百姓都恨您,邱仙人杀身成仁,就是为了在地底下,等着看今日这天!”
“你……”
李封万念俱灰,气急攻心。
李封再次明白过来其中的关系,气急攻心,又吐出一口血来。
李封:“之衡,知道朕为何破格封你做摄政王吗?”
群臣退散后,屋内只剩下了傅昀州和帝王二人。
他仰着身子躺在床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封敲了半天,最终跌倒在床上,做最后的挣扎,“就算没了朕,这天下还是李家的,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终有一天会尝到恶果!”
”您应该知道,这些可都是您教我的,我从您这儿,可学会了太多东西了。”
李封想了想后,也点头同意了。
傅昀州冷哼,怜悯地俯视着他:“这都是跟你学的,小时候,我不懂收敛锋芒,对弈赢了您,您假意赞我国手,却是将我变成众矢之的,所以我现在,学会了故意输给你,以退为进。”
傅昀州凤眸幽冷,语若寒霜,
“我将太子交托给你,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傅昀州一步步靠近他,眼神危险阴沉,“人都被你遣走了,你再叫也不会有人来的,这样吧,咱们有什么话,一次说清楚,如何?”
相反,他冷眼瞧着那位垂危的帝王,凛冽道。
傅昀州继续气他,“看起来,邱真人的丹药,效果好得很呢。”
李封喘了口气,开始娓娓道:“一来,危难关头,你愿对朕舍身相护。二来,曾经云游至盛京,而后开观布道,度化世人的邱极仙人,曾在与朕一同观星时说过。”
傅昀州说当朝太子资质不行,其实已经是口下留情,这位太子虽然年方十五,但却是已经他父亲的骄奢淫逸,唯利是图,学了个十成十,脑子也是蠢笨如猪。
傅昀州幽幽地送去诛心之语:“陛下,有一点臣或许应该提点你下,邱仙人,当年可是从永州云游到盛京来的。”
“你……你……”
“朕,朕要把你们千刀万剐。”
李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傅昀州:“我和张首辅会在宗室子弟中择优者辅佐,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陛下,您就安心的去把。”
李封如遭雷劈,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邱仙人如何会算错了,如何会……”
傅昀州用最后的话给他致命一击,“放心,江山还是你李家的,我对这江山姓谁的,并不感兴趣,只不过,你选的太子资质不行,将来开创不了清明盛世,自然是不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