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州在她臀上落下一掌,执拗道:“夫人不说实话,我可要严训逼供了。”
“我可真是个傻子。”
沈蜜支支吾吾,但下一刻就被傅昀州扭住了纤细的手腕,竟然整个人都被他翻了过来,按在膝盖上。
沈蜜颇有些恼怒:“你派人跟踪我?”
傅昀州已在屋内等着他了,往日他要不就是捧着书册翻看,要不就是就着烛火批复公文。
沈蜜没让他说下去,便极肯定地道:“我是真心的。”
傅昀州道:“我没有,是黄榕不放心你偷偷跟着,回来后告诉我的。”
傅昀州被沈蜜如此直接的话噎了一噎,随后冷着声道:“我看他是找死。”
沈蜜的脸瞬间涨的通红,扭头干瞪着他拿又他没办法,解释道:“我想告诉你的,那不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先提了。”
“你嫁给了傅昀州?”
沈蜜:“我自然说我已经嫁人了,好断绝他的念头。”
沈蜜低低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张淮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失落,而后又万般诚恳道:“若是你觉得我还配不上你,我会继续,哪怕你想让我将来位极人臣,官拜首辅,我都会……”
张淮身上的温度很高,那一刻,沈蜜可以感受到他快速跳动的心脏。
傅昀州的眼神黯了黯,见她这般不在意,坦诚将事情说给他听,心中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沈蜜又羞又臊,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骂他:
他像是溺水之人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问她:“你是真心嫁给他吗?若你是被迫……”
沈蜜眨了眨眼睛:“什么?”
沈蜜愣了愣,随即向他走过去,揽住他的脖颈,取笑道:“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是想吓死谁?”
那双凤眸里,莫名带着点幽暗。
嫁人两个字就好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瞬间把他的心脏扎透了。
傅昀州这几天入京为官,还娶了新夫人,这件双喜临门之事早已传得满京皆知。
今日,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斜斜地倚靠在圈椅上,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傅昀州一瞬不瞬望着她,那眼神幽邃地像是要吃人。“今天你跟谁见面了?”
沈蜜浑身发烫:“傅昀州,你再戏弄我,我可要恼了。”
他怕自己会发疯。
沈蜜回到府邸的时候,落日已尽,暮色合盖四野。
傅昀州还是有些担心,“就这么简单?”
他心尖骤缩,面色都颓败了下来。
傅昀州又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不老实。”
顿了顿他又换了语气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
“蜜儿,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其实。
他皱了皱眉,气息沉沉,“那你方才一回来为什么不说?”
可他却半分不疑那人是不是沈蜜。
沈蜜:“他说要娶我。”
傅昀州怕她真的恼了,将她轻轻一提锁在身前,用手箍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嗯。”
沈蜜深吸一口气,也不跟他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道:“我碰见了张淮。”
“我……”
半晌才艰难地发出一声:“当真?”
沈蜜将义兄两个字咬得重重的,想要以此断绝他所有的非分之想。
“接下来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室内一片阒然,也不知过了多久。
傅昀州一把将她捞在怀中,紧紧抱着,嗓音又沉又酥:“夫人让为夫等得好苦。”
沈蜜用小拳头捶他,哼哼唧唧,“讨厌,一天到晚没皮没脸的。”
到厅堂用完晚膳回到屋里的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淮才再次开口说话。
张淮似笑非笑地自嘲着,模样失魂落魄。
“傅昀州,你干什么,又发什么疯?”
沈蜜的这句话,对张淮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傅昀州将脸搁在她肩上,对着她的耳朵说话。“他跟你说了什么?”
沈蜜见他越说越离谱,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张兄,你无需在意我的想法,我也从未想过对你要求什么。”
“我已经嫁人了,义兄。”
沈蜜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撅着嘴忿忿道:“有话快说。”
傅昀州握住她的手,深深凝视着她,没有跟她打情骂俏下去,而是神色郑重了下来,说道:“蜜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抽回来,颇为严肃道:“不行。”
这一句,浇熄了张淮心头最后一丝希望。
他只是不敢去猜,不想去想罢了。
杀人不见血,伤人于无形。
“而且,我已经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