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州又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不老实。”
今日，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斜斜地倚靠在圈椅上，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我可真是个傻子。”
室内一片阒然，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怕自己会发疯。
沈蜜颇有些恼怒：“你派人跟踪我？”
顿了顿他又换了语气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张淮身上的温度很高，那一刻，沈蜜可以感受到他快速跳动的心脏。
张淮似笑非笑地自嘲着，模样失魂落魄。
“我已经嫁人了，义兄。”
“我……”
“为什么？”张淮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失落，而后又万般诚恳道：“若是你觉得我还配不上你，我会继续，哪怕你想让我将来位极人臣，官拜首辅，我都会……”
这一句，浇熄了张淮心头最后一丝希望。
沈蜜回到府邸的时候，落日已尽，暮色合盖四野。
他像是溺水之人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问她：“你是真心嫁给他吗？若你是被迫……”
傅昀州一把将她捞在怀中，紧紧抱着，嗓音又沉又酥：“夫人让为夫等得好苦。”
沈蜜的脸瞬间涨的通红，扭头干瞪着他拿又他没办法，解释道：“我想告诉你的，那不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先提了。”
杀人不见血，伤人于无形。
沈蜜浑身发烫：“傅昀州，你再戏弄我，我可要恼了。”
“傅昀州，你干什么，又发什么疯？”
沈蜜没让他说下去，便极肯定地道：“我是真心的。”
沈蜜深吸一口气，也不跟他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道：“我碰见了张淮。”
半晌才艰难地发出一声：“当真？”
傅昀州在她臀上落下一掌，执拗道：“夫人不说实话，我可要严训逼供了。”
沈蜜愣了愣，随即向他走过去，揽住他的脖颈，取笑道：“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是想吓死谁？”
可他却半分不疑那人是不是沈蜜。
沈蜜：“我自然说我已经嫁人了，好断绝他的念头。”
“蜜儿，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淮才再次开口说话。
沈蜜又羞又臊，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骂他：
傅昀州道：“我没有，是黄榕不放心你偷偷跟着，回来后告诉我的。”
他皱了皱眉，气息沉沉，“那你方才一回来为什么不说？”
“接下来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到厅堂用完晚膳回到屋里的时候。
沈蜜用小拳头捶他，哼哼唧唧，“讨厌，一天到晚没皮没脸的。”
*
那双凤眸里，莫名带着点幽暗。
沈蜜低低的应了一声。
傅昀州的眼神黯了黯，见她这般不在意，坦诚将事情说给他听，心中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傅昀州被沈蜜如此直接的话噎了一噎，随后冷着声道：“我看他是找死。”
傅昀州握住她的手，深深凝视着她，没有跟她打情骂俏下去，而是神色郑重了下来，说道：“蜜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心尖骤缩，面色都颓败了下来。
沈蜜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撅着嘴忿忿道：“有话快说。”
“而且，我已经嫁人了。”
傅昀州这几天入京为官，还娶了新夫人，这件双喜临门之事早已传得满京皆知。
沈蜜将义兄两个字咬得重重的，想要以此断绝他所有的非分之想。
沈蜜：“他说要娶我。”
嫁人两个字就好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瞬间把他的心脏扎透了。
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抽回来，颇为严肃道：“不行。”
沈蜜见他越说越离谱，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张兄，你无需在意我的想法，我也从未想过对你要求什么。”
傅昀州一瞬不瞬望着她，那眼神幽邃地像是要吃人。“今天你跟谁见面了？”
他只是不敢去猜，不想去想罢了。
傅昀州还是有些担心，“就这么简单？”
傅昀州已在屋内等着他了，往日他要不就是捧着书册翻看，要不就是就着烛火批复公文。
沈蜜眨了眨眼睛：“什么？”
傅昀州将脸搁在她肩上，对着她的耳朵说话。“他跟你说了什么？”
“嗯。”
沈蜜的这句话，对张淮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沈蜜支支吾吾，但下一刻就被傅昀州扭住了纤细的手腕，竟然整个人都被他翻了过来，按在膝盖上。
傅昀州怕她真的恼了，将她轻轻一提锁在身前，用手箍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你嫁给了傅昀州？”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