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谢珣正式入蔡州城,李岳在道边隆重迎接,引得淮西军卒和百姓在路边观望不已。淮西已经有四十多年没有见过官军,也不知道迎接宰相是怎样的礼节,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新奇。
吉祥脑子转得飞快:“李横波已死,台主担心的是平卢还会趁机挑拨?”
看到的已经是张熟睡的面庞。
“这……”肖顺质满腹狐疑,看吉祥言笑晏晏,再三恳切陈辞,自己尚且见不到谢珣的面,只好答应下来,再次折返洄曲大营。
“不敢瞒相公,洄曲大营已非在下能控制,他们愿意投诚,不过提的要求太高,在下不知道朝廷的安排哪敢擅自答应,迫不得已,在下唯有只身而来。”
这个中原因,跟谢珣所料相差无几,吉祥微笑说:“国家多故,民生多艰,即便如此,官军至此朝廷对淮西依然是眷顾的。中书相公已上表,恳请圣人免淮西百姓两年赋税,将士们么,更要论功封赏。还请肖将军再走一趟,无论什么条件,朝廷都会考量的,让将士们尽管放心。”
谢珣表情有些玩味,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他自己跑过来,洄曲大营呢?那里还有淮西不少精兵,群龙无首,只怕会被人利用。”
“难说。”谢珣“啪”的一声合上册子,“肖顺质怕是没说动底下的人,所以他带着心腹回来了。”
朝廷要论功行赏,谢珣忙于名单拟定,洄曲传回陈少奇大将肖顺质投诚的消息。谢珣把笔一停,吉祥笑道:
吉祥应了话,出城见到肖顺质,先摆出极客气的一张笑脸,把谢珣的意思转达给肖顺质,果然,眼前的黑脸汉子为难了: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谢珣接受了李岳的拜见。
很快,李岳率军退出蔡州城,交由谢珣接管。淮西百姓在陈家父子苛政下,不许交谈,不许夜间点灯,受百般辖制,见朝廷的相公一来便废除旧制,喜不自胜,一时间蔡州城里到处可见投甲呼舞迎门笑语的老少男女。
“台主打算怎么办?”
“就等肖顺质了,申州、光州加上底下各县镇叛军有两万余,都差不多降了,台主,肖顺质只带了几名心腹先过来的,要不要见他?”
洄曲的骄兵们等来肖顺质,险些暴动,一番劝告后,讨价还价良久还没个结果。肖顺质被吵的头疼,听下头有人叫嚣要去投奔平卢,心知混进平卢的人来了,冷笑道:
谢珣揉了揉额角:“想办法让肖顺质把人都召回蔡州城,什么都答应他,只要把人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