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手受伤了,汩汩流血,随意撕了一片袍角缠了两道:“当然不是,台主此行,两手打算,若是淮西军不来就当真只是视察地形。若他们来,自然要有所收获。”
脱脱捂着胸口皱眉看吉祥,吉祥下巴一抬,“台主早命孙驸马在五沟设下埋伏,淮西军要退,必定经过五沟,退路已封,这些人只能从五沟渠跑,等着看吧。”
脱脱被仇恨和愤懑撕扯着,摇晃去找马缰,“不,我要回去。”
隔着人群,脱脱一眼瞧见谢珣的身影,先是咧嘴一笑,当即迷惑了:“难道,台主他今天去看地形,就为了引淮西军追杀?这么逃回来,又算什么?”
话音刚落,远远的,从沱口方向出现一队人马,不过七八人,李清泉不在显然还在率众和淮西军鏖战。
旁边,吉祥已经飞奔而来,把人拦腰一抱,翻身上马,一点也不恋战,要往回撤了。
空气中灰尘飞扬,脱脱嗓子发痒,欲回首,被吉祥一把按住:“别看了,台主也不会跟他们纠缠的。”
“他人呢?”脱脱头晕眼花地问,心中又气又羞愧,原来,自己苦练这么久,真的厮杀起来撑不了几个回合。尤其是,她都看到了李横波了,她离自己这么近,可是自己竟这么无能不能把那把匕首送进她的胸膛!
吉祥冷声道:“回去做什么?李横波不是一般人,我看,就是台主和她交手都不能一下制服她,你回去,也就是李横波一剑的事。”
谢珣俊白的脸上也溅了几点血,只是莞尔:“你不是杀了一人吗?万事开头难。”
这么一路狂奔,脱脱五脏六腑都要被颠了出来,不知过多久,听一声骏马长嘶,吉祥停住了。
脱脱沮丧地望着吉祥,一脸血污,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急道:“可是台主没回来呀,你把我弄回来做什么?”
“没有,有人冒死也要护她离开,我没追上去。”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啊,她甚至在一刹那间都忘记问问她为什么了。
果然,李横波驱马再度出手,刀锋上秋阳一闪,脱脱只听丁零一声,再回神,见谢珣已经用马鞭紧紧将她刀身缠住,两人目光相碰,犹似惊鸿掠影,李横波面上肃然冷酷狠狠一挣,和谢珣角力起来。
眼见谢珣身影近了,脱脱一抬手,慌忙擦掉满脸的血污,唯恐谢珣瞧不起她。
即便负伤,李横波还是毫不客气地给了脱脱一记窝心脚,她踉跄后退,跌倒于地,胸口疼的一阵窒闷险些晕厥过去。
小脸上面无表情,像是对自己很生气似的僵硬着语气:“下官没本事,今日未能手刃叛军。”她猛地一咬牙,“还有李横波。”
脱脱高兴不起来,又囫囵抹了把脸,“李横波呢?你杀了她?”
趁两人僵持不下,脱脱深吸口气,摸向腰间,她不知怎么搞的糊了一手血,心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嘴里迸出。忽的,眼睛一定,一个打挺跃起,匕首深深插进了李横波的腿间。
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