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张海棠似的小嘴,忽就在谢珣脸上狠狠啄了一口。
不知不觉, 脱脱跟着使团在郾城已有三月。又是一度秋凉至,今岁冷的格外早,可不管冷热, 白日都得扮作男孩子。到晚上,脱脱便迫不及待换上襦裙,描眉涂唇, 活蹦乱跳在谢珣寝屋里瞎转。
谢珣笑道:“□□的,这里人进进出出,多有不便,被人看到当然不庄重。”
“我看台主武艺高强,不如,你闲暇赶紧教我吧,万一你哪天被刺杀了,我可没有门路也没那么大脸,跑校场去随练。趁台主还活着,快教我吧?好不好?”
脱脱不由直起了腰,两眼灼灼:“你说,云鹤追和李横波会不会此刻就在蔡州城里,琢磨着下回怎么刺杀你?”
屋里掌了灯,谢珣在看西线李岳的来信,鼻底一阵幽香, 一个又软又热的身子便贴了过来,撒娇说:
“半斤八两吧,两人不是很对付,但都是陛下的‘好家奴’。”
“不急,李岳这
谢珣把她手一捉,对上促狭的小脸,俯了下身,在她细腻幽香的脖颈边含糊咬出一丝压抑的低吟:
脱脱蛮横地往他怀里坐下,脚丫子翘起:“得中书相公揉才行。”
“我怎么假惺惺了?”
第81章 、淮西乱(14)
脱脱呸他一声,好奇地盯着案头的奏表,随口问道:“你给陛下写上表了?”
说完,她又突然扑进谢珣怀里,把他腰一揽,紧紧搂住。谢珣心里一热,以为她是担忧自己,在她纤秀肩头揉娑两把,正要启口,没想到,脱脱扬起脸说道:
谢珣掐了把她腮肉,晃了晃:“舒服完了再睡不迟。”
谢珣目光从书函上移开, 看了看, 扯着嘴角笑道:“那就不要再练了, 已经很好了。”
“你这以后怎么当人媳妇,我奔波一天,你不说洗手做羹汤,还要我伺候你?”谢珣抱着她,惩罚似的在她腮上掐了把。
脱脱出神打量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馋很馋中书相公的身子了。
她襦裙鲜艳, 在屋里依旧穿的轻薄,在昏黄烛光里显得十分耀眼,此刻, 是个很不高兴的样子:“抱怨两句怎么了?”抚着自己小手,无比可怜说道,“我的手好疼, 有人亲亲才能好。”
栀子花败了,可脱脱锁骨处自己点了一朵栀子花,有意露给谢珣看,她那些小心思,谢珣如何不知,含笑轻轻摩挲起来:
脱脱只装作不懂,眼睛乱闪:“咦,中书相公操心这个做什么?反正我又不给你做媳妇。”
“刘守义也跟鱼辅国一样吗?”脱脱依偎在他身边,“我看他,也神气的很呢。”
她眼珠子微微转动,“台主如今腰悬相印作都统,风里来,雨里去,西线的官军在做什么?”
“你晚上还要出去吗?”脱脱别有所指的问,谢珣却下意识往院中扫了两眼,心领神会一笑,“怎么,你这么急?”
“不愧是东宫詹事呀,李将军可谓儒将。”
“我的手都起茧子啦!”
谢珣笑,把她手捉来放在唇边亲了亲:“这样行了吧?”
谢珣“哦”了声:“我喊个奴婢过来。”
脱脱唇瓣一弯,笑意更浓:“不行,我腰也酸, 有人揉揉才能好。”
“刘守义会乖乖回去吗?”脱脱不无担忧,“他出来那么久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无功而返?”
说完,打个哈欠,掰着手指头算,“我们都来三个月了吧,你瞧,栀子花都败了呢!”
谢珣无声一笑,伸手拔掉她的发簪,挑了挑灯芯,蜡泪滚滚,脱脱瞄到李岳的那一手好字,装模作样夸道:
“是,我请陛下撤去监军,这些人,虽不懂行军打仗但指点起来却是当仁不让,将军们多少都忌惮监军,唯恐他们在给陛下的密函里胡写乱写。这些人是家奴,大家都知道最受陛下信任。”谢珣耳根红潮褪去,复归清明,“南衙北司之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脱脱恶作剧似的在他右边茱萸上一拧,拧的谢珣眉头微蹙,警告地看她一眼,她才缩回手:“哦,可晚上我好困,你不要找我。”
“他是枢密使,确实难办,不过,他不回去,其余的监军必须回长安,至于刘守义,我不会让他再对战事指手画脚,让他协助其他事宜就好。”谢珣封了火漆,装进竹筒,若有所思道,“我们在这秣马厉兵,淮西不会袖手旁观。上次他们在襄城失手,还会有所行动的。”
“你看什么呀?是怕被人看到?”
“你倒是庄重呀,有本事,你永远庄重。”
脱脱撇嘴:“假惺惺。”
“别大白天撩拨我,听话,等晚上,嗯?要不要领教领教我有多不庄重?”
脱脱嘴撇的更厉害了,小手一伸,鱼儿似的滑进谢珣的胸膛,摸了又摸,嘴里喷着热乎乎的气:
“我不,我还要更好。”脱脱固执道, 谢珣无奈一笑,“那你就不要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