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姬韫也一脸为难道:“他还说……”
这不废话吗?
这时后卿轻也飘飘地来了一句,温柔提醒:“白起,昨夜你应下我的事,还记得?”
姒姜这时气冲冲截口道:“他还说,我们这些人非仆非亲,身为常住客,容易引起别人的流言蜚语,再则好逸恶劳地吃住也超出了陈府承担的范畴,还让我们择日另迁佳居移府,那他呢,他为什么不用?他说你对他说了,他不一样,两头他占了后一样,算不得客,这话当真?”
正当陈白起打算开口时,倒是后卿先一步歉意道:“是卿考虑不周,忘了沛南右相,你于白起的尊师,为师亦如父,卿与白起自该好生孝顺你,万不可拿钱令白起难做。”
说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赧然,于公于私,哪份占多头他也不敢细辨仔细,只是面对后卿的咄咄逼人,他不愿就此退避忍让。
呸,说不过去也不该由你一介外人来提这事!他这分明是想夺权,再将他们这些碍眼的人赶走,好跟白起过双宿双栖的日子,他们岂能让他计谋得惩,称心如意。
“他说的是真的吗?”
其它人都是人精,能争能赖能反击,陈白起倒是不担心,可一听自家山长真老实地要交钱,还要连带以前的钱一块儿交,他向来家底单薄,她若真拿了他的房钱,岂不是不肖弟子大逆不道了。
陈白起又问:“他还说什么了?”
陈白起顿时为昨夜放松警惕的自己感到羞愧,她怎么能认为他后卿挖坑只为“风和日丽”世界和平呢,他向来是个“搅风搅雨”不省油的灯。
于是后卿满意地笑了。
这话本也是陈白起准备要说的,可同样一席话由后卿的嘴里说出来,便变了一番味道。
“至于府上供应这么许多人这件事情,也是偶然间听陈公苦恼近日开销过于庞大,白起的俸禄一向是交由陈公处置,产业所得亦多数奉于秦国力办学堂、补助旧城修建,跟救灾赈民,如今还有这些人需要她养着,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他一脸善解人意的模式道。
陈白起就很想问一句,他说什么了?
陈白起没得老年痴呆,隔了一夜的事自然记得清楚。
这个“他”是特指后卿,因为姒姜直接指着他说的。
凭什么主夫不在,他就跑来暂代?谁不知道一府上能主事者,皆为主人家,他这是硬生生划出两条道来,一边是他跟陈父、陈白起站一块儿,一边是隔离出他们这些人。
“家中主夫不在,卿不过代为主管一二,你们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他用最无辜又不解的神态询问。
陈父寒了一下,他看向身旁娇娇儿,想看她是个什么表态,却见她神情很是“高深莫测”,既是没有应肯,但也没有否认。
于是他也迟疑着点头了。
所以……眼下,无论后卿跟这些人胡扯了什么事,她都只能回答肯定的答案,或者不回答,却不能否认他?
陈白起真心服气,她不过就缺席这么一小会儿,他们的话题就已经聊得如此深入了啊。
这件事情听起来,问题不大,要说堂堂赵国前国主纡尊降贵地给她管理太傅府,这还算委屈了他吧。
身为两父女目前最大债主的后卿含笑地看向他们,那里面没有明着威逼,没有暗着利诱,只有一派温情脉脉。
巨在一旁也是苦大仇深,他如今名头上担着一个北戎王,名义上自也不能给陈白起为仆为奴,所以他也算是非仆非亲那一类。
百里沛南见此,清润的眸子微黯,垂眸只道:“多有打搅了,欠的房钱稍后便派人送来,以后府上不便……”他顿了一下,终是厚着脸皮道了一句:“可过我府上商谈,主要是政事不便耽误,只能麻烦太傅了。”
后卿又补上一句:“至于最后一件事情,你们可询问陈公、白起,可是属实?”
这时,后卿起身,他穿天青丝袍常服,银丝木槿衮边,晔晔照人,亦将那份雍容弘雅的气派衬托得淋漓尽致。
因为确实不知道什么事情,她问姒姜:“发生什么事了?”
陈白起:“……”
这时陈父凑过来,给了她一眼心领神会的眼神:“他说诺大的太傅府如今住了不少闲杂人等,为父腿脚不便,以后你与太傅府上的起居饮食与居家客旅皆由他来负责……”
这就有些过份了啊,如果不给他那些天价赔偿费的话,她觉得陈府还是养得起她这些旧部亲属的。
陈父一看,没看懂,但却知道一件事,她或许是默认了。
陈白起倒是一时没品味出什
这时孟尝君瞥了淡定自若面对一众指责的后卿一眼,古怪一笑:“他说你们早在与谢氏成婚前便私定了终生,且此事陈父也早已知晓,并应允了?”
陈白起:“……”
其它人则白眼。
还有?
见她一直盯着后卿不出声,姒姜眯起眼,醋海横生:“你瞧他看什么,有话自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