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露出了一丝惨笑，然后瞬间成飞灰。
那无穷无尽的信息，是证道必将面对的门槛，若是无法从其中保持独立清醒，就将道化成天地的一环。
“我道已成。”
目光所落之处，潜龙君那超过千里的蛟龙之躯竖起了片片龙鳞，一股大恐怖、大绝望席卷他的心灵。
“这是······圣人？你竟是成圣了？”赵公明难以置信地说道。
“轰！”
楚牧静静看着那全力挣扎的人与龙，徐徐道：“天道之下，皆为蝼蚁。”
云霄转世，前上清道脉天云道首席大弟子琅嬛天，自尽身亡。
在那天穹之中，苍茫如天地，浩瀚如宇宙的身影正在逐步呈现，诸天万界的信息涌入他的体内，被他逐步掌握，万界元气充盈着他的身躯，让他蜕变。
通达万象的意志触碰到了这片还未占领
要说唯一有例外的，就是天玄界之外的那颗混沌巨卵了。
但是，无用！
欺近的大恐怖令潜龙君和赵公明皆是出现本能的戒惧，但在当下，他们却是丝毫没有考虑过后退。
话音甫落，大衍五十之数的道则齐齐震动，庞大的龙躯，内含海量元气的海眼齐齐开始崩溃，前后不过三息时间，潜龙君那超过千里的蛟龙之躯便已经化作了齑粉，赵公明的护身定海珠也被打回了原形。
那是对于未知，对于强大的敬畏。
“结束了，”萧忘情轻叹道，“道首已至不可测的境界，截教已是一败涂地。”
哪怕眼前这只是一道连化身都算不上的投影，但那一种充斥天地的存在感还是让两者心中浮现出难言的恐惧。
楚牧已然具备了这两项条件，造化玉碟助他梳理信息，天道之轮助他掌控万象，而最后那足以融纳宇宙洪荒的身躯，则是他开化天地的根基。
楚牧看向碧落仙子，淡淡道：“下一世，就让她继续当琅嬛天吧。”
“只有死去的截教门人，没有求饶的截教门人。”
通贯万象的意志，则是绝对的必须，否则无法驾驭天地玄黄之力，反倒会被力量所压垮。
一点灵光从浊流中飞出，被造化玉碟摄取着没入其中。
此刻他的本体正在蜕变，已是踏出了最后一步，走入了那最后一个境界的大门，说他现在是圣人，倒也没错，反正只是一点时间问题罢了。
楚牧微微点头，这投影便化作流光，一同飞向空中。
“准确来说，是真人，不过也可称之为圣人，最后的圣人。”楚牧意味深长地道。
却见蛟龙腾空，矫矫不可直视，沛然元气之中显化出二十四个海眼，随着人龙一同震空攻杀，显露出无比的惨烈。
迎着那从天而落的庞然巨影，楚牧不动如山，自有一道又一道的道则出现在天地之间。道则如柱如锁，接连天地，镇压乾坤，前后四十九道道则光柱一一出现，赵公明与潜龙君就如飞入蛛网的虫豸，凝滞半空。
“不必言谢，这是你应得的。”
他们将被称之位天道圣人，天道在前，圣人在后，便是强大如圣人，也要受到天道的钳制。他将统治未来天地五十六亿年，以天道凌驾于圣人之上。
楚牧面色不变，造化玉碟对向其余两者——赵公明和潜龙君。
随后，第五十道则出现，绝对的圆满形成了绝对的封锁，大衍五十之数让截天一线的截教都无法施为，只因那一线生机也被楚牧握在掌中。
“闲话就莫要多说了。”
赵公明陡然长啸，飞身落到潜龙君头顶，手持神鞭，携无俦元气攻伐而至。
云霄，而非上清天云琅嬛天，求生，非我之愿，也非诸多同门之愿。”
“接下来，便是你们了。”
至于最后的圣人之说·······
“琅嬛天之真灵已被我所收容。”
他看到了万千流光升上天空，每一道流光都代表这一道真灵，代表着一人阵亡。他看到了道气、佛光、妖云、魔流一同冲向最中心的大阵，甚至看到一尊大钟震破了四座剑门，侵入了内中。
“我之意志，通贯万象，天地之间，我无处不在，哪怕只是一道投影，也非是你可以对抗的。”
两道真灵被摄取着投入造化玉碟之内，九曲黄河阵也在同时缓缓散去。
天道玄光自那苍茫身躯之中向外扩散，辐射诸天，接引万界，无垠太虚都被玄光覆盖，化为了一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感觉充盈于身心。
“谢道首。”碧落仙子闻言，长拜道。
大战，要结束了。
猛然间，浊流逆卷，形成了接天水柱，那盘坐孤岩上的身影被浊浪彻底淹没，清越悲伤的琴音也在瞬间被浊流席卷之声中戛然而止。
楚牧移步向前，造化玉碟的虚影散发出淡淡的光辉，“二位道友，请上造化玉碟。”
自楚牧之后，圣人前头就要加一个前缀——“天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