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勒小姐,我都没发现你不擅长什么呢,”索菲对裴湘有一种迷之信服,总认为自家小姐做什么都会成功,“咦,小姐,你帽子上的缎带有些歪了,我弄一下。”
——哦,一定是罗切斯特先生经常夸奖我的原因,虽然他肯定不会承认这种事,但我就这么认定了。
“约翰,刚刚抢道的,是那辆吗?”
“所以,我才说她是个急脾气呀,不先静下心来认真想一想自己擅长哪方面,只是闷头和人较劲儿,用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竞争,多吃亏。”
约翰常年和车马打交道,一眼就认了出来。
裴湘含笑着点头,同黛西·米德尔顿简单地聊了聊沿途的风光。
裴湘扶好索菲后,打开车窗向外望去,只看到了一辆豪华的驷马马车的背影。
转身望见裴湘后,她微微顿了顿,之后便主动朝着裴湘走了过来:
“阿黛勒,你回来了,旅途愉快吗?”
索菲惊魂未定地嚷道:“那个车夫疯了吗?他这样做,也可能会让自己车里的乘客受伤的。”
约翰冷哼一声:“索菲,那辆马车又大又结实,抢道而已,他们速度快,若是发生了剐蹭碰撞,倒霉的也是咱们这辆小型的轻便马车。况且,那个车夫抢道的动作熟练得很哩,肯定经常这样横冲直撞的,哼,如果没有主人允许,一般的车夫可不敢这么做的。”
“家中有病人啊……”裴湘眉心一动,某些计划渐渐成型。
车夫十分不满地抱怨道:
“继续走吧,约翰,慢一些,我们不急。”
“米德尔顿男爵大人?”索菲惊讶道,“那不是黛西·米德尔顿小姐的祖父吗?”
裴湘挑了挑眉:“确实是黛西家的马车。你看,上学的时候她喜欢和爱丽丝争抢风头,校外,他家的马车也喜欢抢道,这一家人都是急脾气。”
“是的,”索菲压低了声音道,“黛西小姐的贴身女仆偷偷和我说过雇主家的八卦。黛西·米德尔顿的父亲是男爵大人最小的儿子,也最受宠。男爵大人每年会给他们家一大笔补贴,但等到男爵阁下不在了,这笔补贴肯定就没有了。所以,黛西小姐一家特别希望米德尔顿男爵大人能永远健康长寿。”
——比如,我似乎代替简·费尔法克斯小姐成为了爱玛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黛西,这位小姐是你的同学吗?”
“约翰,发生了什么?”
这时,米德尔顿家的马车上又走下来了一个人,裴湘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夫人,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眉目间一派高傲神气。
不过,当她看到罗切斯特开朗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眸后,心里便踏实了下来。她重视的人已经拥有了更好更美满的未来,其余的人和事,自有上帝安排。
这就是裴湘为人处世的本领了,在校三年,无论是什么出身背景的老师和同学,无论他们心里最真实的态度是什么,只要裴湘在场,大家都“极其聪明地学会了”尊重她。
“对了,索菲,黛西祖父的健康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到达目的地后,裴湘扶着索菲走下马车,刚一站定,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一辆停靠在树荫下的黑色马车。
“杜兰小姐,全怪前面那辆马车抢道,要不是我反应快,咱们说不定都要受伤的。”
两人正说着话,街对面绿荫下的马车缓缓开启了车门,黛西·米德尔顿走下马车。
裴湘一边听车夫描述刚刚发生的惊险情况,一边努力辨认那车厢后面的徽章花纹,直到车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也许,在离开了学校这个小环境后,有些人会仗着出身和财富再次自觉高人一等起来,但此时此地,他们都没本事破坏裴湘安静宁和的求学生活。
“是米德尔顿男爵府的车,倒是挺符合他们那家人一贯高傲霸道的性格的。”
婚礼过后,裴湘又返回了伦敦。
“妈妈,这是阿黛勒·杜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索菲扑哧一笑:“阿黛勒小姐,米德尔顿小姐早就不和范莱尔小姐争风头了,她一直把你看做需要超越的目标的。”
裴湘低头让索菲帮她整理帽子上的装饰,忽然记起之前听说过的一些八卦,便问道:
“听您的吩咐,杜兰小姐。”
在科伦德尔夫人女校附近,平稳前行的马车忽然急停了下来,随着车夫的高呼声,索菲差点被颠下了座位,还是裴湘及时出手,才避免了意外磕碰。
婚礼上,裴湘认识了爱玛·伍德豪斯,也见到了奈特利一家人。
马车再次启动,朝着女校的大门方向驶去。
在得知伍德豪斯家的新任家庭教师是一位泰勒小姐后,裴湘瞬间恍惚,觉得一切似乎又走回了原著的轨迹。
裴湘点了点头,目光在车厢上的纹徽图案上徘徊了片刻:
“杜兰小姐,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