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走。”
这里的天气不比燕京, 入了夜, 寒意料峭, 凉风吹来, 散尽身上的热意。
他微垂着头，呼吸落在她脸上，轻轻热热。
“不用，谢谢”
“甜茶好喝吗？”
陆湛声借口出去时, 程家二老岂能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端倪, 没点破罢了。
季九晞走到他面前, 仰着脸看他。
【屋子后，小树林，我等你。】
她刚准备把垫起的脚放下时，腰上忽然一紧——
吃晚饭时，程老一直在跟陆湛声聊天，两人全程都没什么交流。
之间触碰后颈处的皮肤。
可事实证明，相爱的人，无论时隔多久，再见面……
“生气了？”
还是因为自己没去接他，生气了？
小姑娘的脸埋在他胸口，气息温热, 透过他的薄衫，一点点烫进他的心里, 将他心脏熨平烫暖。
瞬时收紧。
“你怎么没穿件外套就出来了？冷不冷。”
他低头时，下巴蹭到她的额头, 可能有些新冒出的胡茬，有点刺挠, 惹得她眉头轻皱。
她故意嗲着嗓子，声音温软娇嗔。
他的眼神变温，像是春雨，可以柔化万物。
“只想要抱抱吗？”
“冷。”
“嗯？”他低低应了声。
一秒、两秒……时间过去，他始终没动静，季九晞咬了咬唇，以为自己想多了。
只觉得呼吸一沉, 他的眸色深沉几分, 喉尖跟着滑动一下，季九晞看到了, 便低声笑着，十分放肆。
“没有。”
他的手指逐渐变得温热，在她后颈处轻轻摩挲着。
“……”
只是她手臂有限, 根本无法完全拥住他，拥抱的姿势，有点别扭。
陆湛声的手臂搂住她的腰。
“陆先生，”季九晞微微踮着脚，在他下巴处蹭了蹭，“你抱抱莪，嗯？”
触碰到的一瞬间，季九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浑身像是过了电般，本能想躲，“不是让我抱你？你躲什么？”
“嗯？”
季九晞一愣，小脸微仰时，他微垂着头，热气呵出，好似紧贴着她的唇角，鼻尖轻蹭着，有点凉，鼻息灼烫纠缠。
低声笑着。
他们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之前也是刚确立关系, 被家里知道后, 都没正儿八经的好好约过一次会，总以为再相见，会生分。
陆湛声不得不承认，对她的笑容, 自己毫无抵抗力, 脸上平静无波, 内心潮涨潮落, 早已波澜壮阔。
在他滚烫的呼吸中，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融化了……
他的手很凉。
陆湛声收敛情绪是把好手，若是不想让人看出喜怒哀乐，任是谁也休想从他脸上一丝破绽。
听得陆湛声心头都跟着三颤。
陆湛声还没开口，季九晞往前半步, 伸手就搂住了他。
刚准备别开头，原本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忽然用力。
陆湛声目光微垂，看着她紧抿的唇，目光深深。
“要不要喝杯甜茶？”季九晞帮他倒了杯甜茶
十月的XZ，夜晚。
只是面前这位像个木头，一动不动, 自己搂着他，还踮着脚，也很累。
风如寒刃，月如弯镰，挂于深蓝的夜空中, 繁星点点, 衬得月光愈发冷清，屋后的小树林, 枯枝凋敝, 轻易就能看到季九晞倚在一棵树旁边，听着声音, 冲他在笑。
仍旧会心潮澎湃，热情汹涌。
季九晞此时已经忘记了说话，因为他的脸在她眼中，正在逐渐放大，他这是要吻她吗？她本能地轻抿着唇，睫毛颤动着。
真像一只妖，编织了一张妩媚的网，轻易就能拢住他的心。
她整个人被按着往前一点——
季九晞笑着，“要不要抱一下, 抱抱会更暖和。”
“那我刚才给你倒奶茶，你都不喝。”
“这次真的留在燕京不走了？”
“你来啦。”季九晞在笑。
季九晞气呼呼的把他甜茶喝完，又帮倒了杯甜茶，喝完两杯后，就说要去今日摔伤的老乡家里看看，踏着夜色出了门，很快，陆湛声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
“嗯？”
好似有细小的电流从她身体窜过，流过四肢百骸, 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小脸也逐渐便染红。
“陆先生……”季九晞仰着小脸看他。
陆湛声不会承认, 这样会显得自己特别小气。
月光下, 她笑容灿烂。
——
两人身子瞬时贴紧，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她的后脑勺。
“小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