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乌凭借自己多年的恋爱经验得出结论。
他几乎能听见迫不及待地踩着地板奔到门口声音，冯倪一把把门拉开，热情的弯腰问好：“张老师好，张老师好。”
没过一会他猛地站起，他想去试探一下。
张园申见到他似乎很惊讶，原本挺精神一小孩突然变得局促，白净的脸染上一抹红晕，眼眸低垂不敢看他，整的他莫名有些尴尬。
男人，不，应该说是怪物。
张园申没什么反应，只是偷偷瞥了他一眼，跟他视线对上后顿时慌张移开，耳根还莫名发红。
冯乌翻了半天帖子，乱七八糟的，没一个有用的贴。
张园申瞪大了眼，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冯乌沉默的别开视线，看样子它进来的方式不太好。
冯乌感觉张园申一整个人都变得可疑，偏偏人都来了才说退单不太合适，总不能说人看起来怪怪的就不给它继续做家教了。
冯乌心里一下翻起轩然大波，他面不改色正要离开，张园申终于是说了一句话：“啊，我是要在房间里教吗？”
冯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不在客厅吧，这样也方便。”
冯倪连忙摆手：“我不介意的。”
冯乌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开始告诉它今天的课程安排。
“你的家教老师来了啊。”
“没事吧？”森露出担忧。
他家小区出入查的很严，本想着等张园申进不来主动联系他，却不想上门家教的约定时间一到，它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张园申面上一喜，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他故作镇定的进了厨房，从冰箱
露出恶心的舌头和层层利齿，在冯乌难以遏制的大喊声中，猛地向男人袭去。
兴许他现在还感觉有些兴奋，他想告诉董江楷自己居然被男的看上了，但想想还是没发出去，万一是误会呢？
冯乌没仔细打量它，但粗略一看就觉得本人比照片好看些，身子骨虽然瘦削，却也能看出是男人的体格，倒是看的过去。
冯乌咽了口唾沫，撑着地的手不安的扭动，最后还是颤颤巍巍的把手搭上去。
“没事。”他回答。
张园申背着书包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冯乌能清楚感受到落在后背的视线，他转过身去，它就低下头，让他看不到它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震惊，他没忍住拿手机搜：被同性恋一见钟情怎么办？
脑海几乎预见了男人的下场，但下一秒他却猛地瞪大双眼。
他对同性恋没什么感觉，前不久好朋友还突然出柜，甚至要结婚，以前没怎么接触过，现在也只感觉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他出了房间，路过客厅，看到冯倪在一堆书里做题，张园申一边摆弄自己的电脑一边看她的题目。
液体分支出一条，化成粗壮手臂，猛地嵌住怪物的头，用力甩开。
他叫张园申进了门，给它拿了拖鞋，为了缓解气氛他找了话题：“忘记跟你说门卫他不好放人，看样子没咋为难你，你进来了就行。”
冯乌还记得他跟张园申的第一次见面。
冯倪一下瞪过去，冯乌看她拳头已经捏起了想往自己身上锤，只是碍于张园申在不敢动手，他心里好笑，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冯乌蹑手蹑脚的想去厨房，却被张园申眼尖的发现，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张园申平静的神色一下变得慌张，白净的脸蛋又红了起来。
留着张园申在他背后恋恋不舍的看着。
他到自己房间里，坐在转椅上转了两圈，抬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打字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它摸了摸脸：“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冯乌抬头看它在眼前站立，模样缓缓变回了熟悉的样子，森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伸到他面前，腹部被刺穿的地方还在留着鲜血，它却像一点也没感受到那般。
虽然不知道它怎么进来的，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液体逐渐凝成人形，它转动身体，冯乌感觉身体一僵，看不见它的眼睛，却能清楚感受到它的视线。
他只能领着张园申到冯倪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决定待会多注意一下。
冯乌在一旁紧紧盯着张园申的脸，不漏过一丝神色。
怪物哀嚎着被猛地砸往墙面，于此同时还有为此牺牲的手机。
男人不顾怪物的袭击，扭头往后看了他一眼，里面蕴含的情感让他不甚明白，紧接着它整个人产生异变，身体融成一滩漆黑的粘稠液体，任由怪物撕咬。
这就是对他有意思！
它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液体在地上留下的水痕像是拥有生命的个体一般，在空中漂浮着回到本体。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他自作多情吧，哪个男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同性又是脸红又是偷看的，他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张园申看他的目光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