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变成了人。
叶抚岔开话题,笑问:“喜欢地球的生活吗?”
白薇言下之意叶抚最喜欢不辞而别。
又娘变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少女?或许只是少女体型吧。它的年龄怎么也说不上还是少女时代了。
白薇就坐在梨树下,她安静而美丽,似乎觉得是一个人,打扮上也就不讲究了。解开发绳,一头长发如映照着诸天星汉的银河,在梨花、阳光之下,散发着奇异的光彩。
又娘捂着脸,“好不习惯。”
“她说好喝。”
“喵——”
叶抚张开怀抱,笑着看她。
叶抚踏上曲径,看向两旁。左边是繁密幽静的竹林,在这死寂的混沌中,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摇得竹林簌簌作响。这片竹林并非是幻觉,而是一点一点种出来的。当初白薇从黑石城带走三味书屋时,那片竹林留下了,毕竟,竹林的主人是一只黑白熊。
“呀,我确实不想化形的。但,但都没有人跟主人说话,我就变成人陪她说话了。”又娘手上动作还保留着猫的习惯,轻轻挠脸,“但我觉得,果然还是猫好,自由自在的。变成人了,主人就很在意给我打扮,要我穿衣得体,动作规矩,不自然。”
叶抚点头。
“不想说。”
又娘变成猫虽然看上去大,但实际上只是毛很蓬很长,落进怀里还是软香细玉一般。
叶抚循声望去,看到雪白的、毛茸茸的又娘站在三味书屋的院墙上,尾巴摇个不停,一双翡翠般的眼睛瞪得老大。
叶抚抱着猫,走到三味书屋门口,敲了敲门。
他依稀能透过各种各样的痕迹,看到白薇亲手将一株株竹子种下,然后站在旁边久久凝望的模样。
叶抚看着白薇双眼,她的眼瞳色彩没有变化,十分平静。也就是说,此刻,她并没有因为叶抚的出现而有任何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你去问师染啊,她喝得一大半。”
“为什么?”白薇看着叶抚,“你不是最爱说这句话吗?”
叶抚推开门,走进玄关,朝院子里看去。
“喵——”
白薇憋着一口气,恨恨地看着叶抚,“你非要刺激一下我是吧!我受够了!”
一声猫叫从曲径尽头传来。
她站起来,大声呵斥:
叶抚轻抿一口,味道还是那般清香,一点都不曾改变。
却能在偶然一瞥见,看到一条通幽的曲径荡过,如平静湖面上的一根苇草。
“我还是喜欢变成猫,然后被叶先生抱在怀里。”又娘难为情地说。
又娘激动地叫了一声,猛地从院墙上跳下来。
“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你知道那时候我多伤心吗?你知道我在三味书屋里承受着多
叶抚笑道:“还是遵循你自己的喜好吧。”
“为什么不说好久不见?”白薇问。
“你可以认为是我小时候在那里长大吧,有种故土情节。”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化形了。”
叶抚憋着没笑,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一切都没改变,甚至,之前的梨树也一模一样地复刻在院子中间。
残破的旧世界中,一切都在死寂之中。无声无息,无动无静。
叶抚静静看着她。
这一点,叶抚还是听得出来的。
“你一点都不尊重我!不在意我在想什么,任性、专断、不讲理、满口大义却根本落不到实处!叶抚,我们之前从来都不平等!”
“不喜欢。”
白薇疑惑问:“为什么?”
她的头发,不再是黑色,变成了银色。
又娘眨了眨翠绿色的眼睛,腼腆一笑,一步踏出,随后变成一只猫,跳进叶抚怀里。
这是在表达,果然还是这样最舒服。
“鸡汤好喝吗?”叶抚又问。
落在地上时,其样其貌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叶抚眉头颤了一下。
“请进。”
“喵~”
“哼。”
“要喝点茶吗?”白薇看着叶抚问。
“这不是很好看吗。”
“叶先生!”又娘大声喊着,转眼间又羞涩起来,低着头,只是眼睛瞥一瞥。
回想起在地球呆的那一天,她就不可避免地响起亲眼看到叶抚被杀死的时候。
“其实,我很喜欢。”
白薇番外:
曲径右边,是一片花海。很大,约莫十亩。不同的花生长在不同的区域,各色各形各地,共同辉映出这色彩的盛宴。混合在一起的花香凝结成一股奇特的香味,不浓不清,不幽不烈,初觉平常,但却牵动着心扉,使之驻足凝望,久久不肯离去。
白薇站起来,轻飘飘地走进里屋,不一会儿,端茶茶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