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鸢尾的突然觉醒,改变了这种趋势。数不清的星辰,在她特殊能力的照料下,变得稳定而自然。
在最初同叶抚一起游历天下那段时间里,鱼木一直在感受,一直在观察。事实上,即便是师染、秦三月,甚至于白薇,都没有她在那段时间里更加了解叶抚。她与叶抚之间的羁绊,是超出世界的,是超出世界法则的。
“他说与‘叶抚’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都是于他而言重要的羁绊。”
海边。
但现在,没忘记。
“我知道,但你自己知道吗?胡兰,你不能逃避,还有很多很多的事等着你去做,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
既然没忘记,他人,到底去哪儿了呢?
敖听心已经够强了,一双拳头,打起架来可谓是碎星破月,但奈何还是拿师染没办法,每次都弄得浑身狼狈,躲到北海想她师父和师祖去了,过些时候,心情好了再出来。
最后的第五鸢尾……
“那时候”,是在灵石渣火车上,鱼木和叶抚相依安眠的时候。
咸腥的海风吹面,海鸟的叫声闹耳。
师染的生活,基本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反反复复,兜兜转转。
“在浊天下的时候,我就大致明白了他求而不得的想法。”她说,“那时候,他以为我还没觉醒,但实际上,我已经彻底觉醒了,想起了一切,关于他的一切。”
字面意义上的小说作者。完全颠覆理念的是,她写的小说都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每一个读她小说的人都能进入对应的独立的小世界,扮演小说里芸芸众生一员,从中获得知识与成长。
师染答应了曲红绡要好好照顾敖听心,就硬是认真到片刻不离目光的程度,可谓是溺爱到了极点。这自然是让敖听心有种被老妈子管教着的感觉,叛逆得不得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时不时再动个手,离开清天下好好打上一架。
鱼木笑道:“换个说法,他想留下来。但他自己做不到,他是永恒的化身,无法背离那九大真理。所以,他需要人帮他。”
说着值得一提,是在师染看来值得一提。
“你回来了。”鱼木笑着说。
“唉,跟你猜想的一样,先生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任由我杀死他。”
站在惊煌城最高的赐天楼上,师染发着呆,想着某人。
鱼木问:“亲手杀死叶抚的感觉怎么样?”
师染很多时候,闲得无聊了,便会请她来打打麻将,排解一下无趣的生活。
所以,她才能面对叶抚
一个她,一个第五鸢尾,一个莫长安,当初的四人麻将小队就差个叶抚了,而现在,那个位置被敖听心顶替着。
师染记得在深巷书屋时,叶抚曾说过,如果他回归了,那么他所有的痕迹都会消失,所有人都会忘记他。
……
鱼木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
某一刻,空间颤动一下,一人走了出来。
“你明知道的,还问我。”胡兰坐下来,抱着双膝,看上去十分落寞。
时间回到叶抚被一剑斩杀后,某条混乱而复杂的时间线上。
觉醒需要契机,而契机往往在不经意间出现。在那样一个彼此接触的不经意之间,契机到来,鱼木获得了觉醒,回想起了自己身为“代言人”的一切一切。
胡兰点点头。她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她的事迹并不显赫,甚至于几乎无人察觉。
鱼木静静地站在沙滩上等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星,对应着深空中某颗星星。若是命星不稳,那自然是步履蹒跚,寸步难移的。新世界还未彻底落脚,太过孱弱了,以至于残存的可被当作命星的星辰们时不时就逃逸一颗,如此下去,终究会落到没有命星的情况。
鱼木一同坐下来,稍稍靠近胡兰一些。现在的胡兰的确需要她的安慰。
而李青青呢,这位青君大人居然选择脱离洛神宫,将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温早见手中。本人则去了圣天下,即原浊天下,接替赫连瑄,成为了天神族新的女帝,维持那里的秩序。事实上,赫连瑄从来没有自己归安后谁来继位。李青青这种行为,更像是一个赌气离开的妹妹,最终还是与过去和解的表现。当然,这期间的细致缘由不是看客们猜得透的,反正她李青青一个外来者都没有被天神族排斥,又何必去想些有的没的的事呢?
第五鸢尾在流浪纪元的第一百年,貌似觉醒了什么,将家族托付给妹妹后,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猜想着是不是突然想去游历一番天下了。但实际在,她离开了清天下,去照料那些旧世界残存下来的星辰去了。
有人说,她为世人开辟了一条新的修炼之路,是大前辈,可以立新家。但遗憾的是,没有人学得会她的本领,所以时至今日,这个新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为什么叶抚消失了,自己却没忘记他呢?
一直以来她心里都有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