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人揉她的头，皱眉沉思。
杨一水耐心道：“当然能。具体是什么品种我看不出来，只看出来是个混血。妖族那部分血脉天资上等，以后修为不用操心，人族的血占比更多，化了形也能更像人。”
她低头，鞋尖贴着他的下巴，轻声道：“你只是一时不听话跑出去，对不对？是不是以为选她，会让我生气？太自以为是了子璋，我和她的事远远轮不到你。”
“那我还怎么去嘛。”
深夜花间道山门灯火通明，梨花满飞上含情峰，弟子禀报：“门中混入贼人，正院大长老重伤不治，已经西去了。郑平斋长吩咐我们不要下山，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孟子璋双目紧闭并不回答。
正院大长老！他可是元婴大圆满，什么人竟能伤他？难道这些和柳意怜有关系不成？
孟子璋手握成拳，指甲嵌入皮肤。盟主父亲漠视他，师门不重用他，不是他能力不足，只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受宠、不是杨真人听话的傀儡！他煞费苦心争取的，在别人眼中都是毫无尊严的笑料。
杨真人道：“罗刹散人。人称执笔阎王，生灵死后魂魄投入轮回是天道法则，但他能截下魂魄化为己用，因此臭名昭着。”
凳上的毛团那会叫累了，现在才睡醒，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呆滞地看他们一眼。
她把帷帽重新盖在他头上，低声说：“以后别再不自量力找我的事，今天只当小惩大诫，我也不会揭发你，除非你太过分。”
……
罗刹散人！
“说到这，徒弟此行遇到了件大事……”
“他没死？还要阻止秘境开启，那岂不是——
梨花满娇憨埋怨道：“大长老去了，师尊知道怎么回事吗？徒弟的秘境，还做不做数了嘛。”
梨花满省去了孟子璋的部分，只说感觉有花间道修士的踪迹。杨一水换下了懒散的神色，沉吟道：“说不定大长老也是游魂杀的，这下有意思了。”
孟子璋这种身份都只能当个探路，说宗门没有内鬼，叁岁小孩都不信。
梨花满道：“来的这些不过是探路的小喽啰，赶快回宗，只怕有大事发生。”
陈宁道：“我们这就走了吗？”他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筑基期修士，因没搜出有用的记忆恼怒。
梨花骇然，问道：“掌门呢，掌门也不行？”
梨花满脸上微微泛红，捶他几下道：“它以后能化成人形？”
“是谁？”
杨真人摇头道：“掌门本尊及两座分身都去了域外战场，留了一道化身之事不能让剑宗知道，当初收你为徒只敢用投影，不敢大张旗鼓。现在大长老遇害，他更不能表现出知悉此事。”
“马上回宗。”
杨一水神识窥视着山下，饶有兴致地就着果盘。
小灰没法说人话
梨花满如轻烟逸散，眨眼不见踪影，孟子璋面无血色仿佛僵住的木偶。
“柳意怜到底要做什么？”
梨花满诧异道：“是谁杀了大长老？”
闻言梨花满的愁绪被冲散了少许，对着软乎乎的小肚子埋头猛吸，开心道：“那先叫小灰吧，啊小灰，你好香。”
“如果我说四年前的比试，你师尊为了给李回风铺路，命我败给他，让我失去了晋升香主的机会……你是不是还觉得无关紧要？”
杨真人笑道：“必须做数，底下这帮傻蛋还搜山呢。”
杨真人实话实话：“没看见，为师也不会盯着别人洞府，不过就现场来说，杀他的不一定是人。禁制、毒，什么都有可能，唯独没有修士的痕迹。”
梨花满压下心惊，不禁狐疑是不是小看了她。寸心是前日身亡，大长老今日便被人发现身亡……她摸到师尊洞府，呲溜一下钻进去。
“从狐王那边抢来的，现在他还小呢，不过小的更好，干干净净。”
……
“你……”
杨真人气质陡然一变，起身凝重道：“二十年前，传闻命盘推衍出庄居要遭遇不测，因此提前布置洞天福地，以便传承道统。而为了保证安全，据说结阵的四人隐姓埋名，只听从大长老的召集令。如今他们五个都遭遇不测，秘境在哪、如何开启，怕是再也无人知晓了。”
孟子璋踉跄地要爬起来，梨花满扶住他的胳膊，道：“回去我会问他，如果是真的，他该给你补偿。”
“这是什么东西？”
她到底还是回去了，原本她不该碰巧知道这些，也不会有危险。可如果自己真的绑走了她，不说杨一水会大怒，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你只是个战利品，谁赢了归谁。”
“你可知修真界谁最擅长这种伎俩？”
毛团一身软肉毛质顺滑，长得像凡间四五个月大的幼猫，一副无精打采生无可恋的模样。梨花满提溜起来看，在毛团一脸怒容下，确认了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