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氏嫁进戚家已经二十年了,但此事少一个人知道好过多一个人知道。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们父子二人合谋篡逆?”
“是。”
-完-
戚铃兰喃喃道:“也是,王氏一族到底还是在天子脚下,反倒是五殿下远在燕州,身旁还有南阳国公主襄助……我还记得林氏一族陨落时,五殿下竟然没有昏了头去找先帝求情,反倒是主动上书请罪。那请罪书不简单,想来是南阳公主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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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铃兰转念一想也能猜到他这番心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可问题就在于,他自己不过是南阳国的弃子,五殿下即便与南阳国亲近,也不会念他的好吧?”
今日皇帝和他说了实情,皇后久在深宫倍感忧苦,心中愁郁难以排解,皇帝怜惜她,决定放她自由。按铃兰自己的意愿,是想去江南一带隐居。
戚明松在心底暗暗欣喜,面上却掩饰得滴水不漏。
陆之珩不急不慢地走到门前,抬头望向远处。“杀了他,有朝一日陆宁得知身世必定痛恨你我,连带着戚氏与云氏两族都不得安宁。”
第64章
“速归?”戚铃兰有印象,当时是在云外人间得到这份密报。
陆之珩道:“那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心眼可不少。先前截获谷梁赭的密信,原是送去燕州的。”
陆之珩见她面色有疑立即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于是说道:“他或许是觉得陆伏生与南阳国沾亲带故,扶持这样一个傀儡,比素未谋面毫无关系的四皇子更稳妥。”
“那诚王呢?你要如何处置?”
◎离宫◎
要问病从何来,说法可就多了。
戚铃兰眉心微凝,先前在谷梁赭府上,话本里明明写着谷梁赭勾结先帝四皇子,意图搅弄靖国朝廷,怎么如今却换了五殿下?
戚铃兰道:“若是不杀他,保不齐他权欲之心不死,有朝一日又生事端。”
戚铃兰今日已经叮嘱过他,明面上要做出皇后病逝的表现,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她离宫的事情。
陆之珩按了按眉心,说:“不能杀,也不能放,那就这么关着吧。”
有说是新皇登基前在宫外住的那些日子里遇刺受伤的,也有说乱党贼心不死被人下药的,最离谱的莫过于皇后怀孕不足月意外小产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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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迷。”陆之珩简言道。
各式各样的传闻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还有说书人编了故事写成话本在上元茶馆讲演。趁着风言风语乱作一团的时机,陆之珩将诚王之子陆宁接进了宫,以后皇室宗谱上记载,陆宁就是帝后之子。
“没错。”
阳春三月。
“侯爷可算回来了,圣上召您入宫,一去就是一整日,若是再不回来,妾身都要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诚王身后没有兵权,仅仅靠王氏宗族那一点微薄的势力支撑着,纵然有心,也没那么容易。”陆之珩道,“比起诚王,我更担心陆伏生。”
从陆之珩承诺放她离宫至今已经半年了,纵然有依依不舍之情,也总该迎来兑现之日。这半年间宫中没少往外传消息,如今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皇后戚氏感染重病日渐羸弱,比起新皇陛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月十七,皇帝召端信侯进宫与皇后相见,进一步坐实了宫外的传言。傍晚时分,端信侯府的马车才驶出宫门打道回府。侯府正门外,赵氏已经等候良久,眼见着丈夫一身疲惫地从马车内下来,忙上前去挽住他的小臂。
戚明松才从宫里回来,当然知道戚铃兰什么事都没有。
戚铃兰在宫中度过了最后一个冬日,这也是她在陆之珩身边过得最后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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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戚明松神色黯然,沉声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声细语萦绕耳畔,戚明松的神情却不大轻松,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让你久等了,进屋用膳吧。”
“是
戚明松听到这个消息,心底又惊诧又欣慰。从一开始戚铃兰就不愿意入宫,他虽心疼女儿但也无能为力。谁能想到,皇帝的气度胸襟竟如此宽广。
戚铃兰一惊,“什么意思,你要立他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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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康元年,正月。
在旁人看来,这番举动就是皇后垂危的讯号。皇上送她一个儿子,或许是冲喜,也可能是安抚戚家。
赵氏察觉到他状态不佳,犹豫着试探道:“侯爷,铃……皇后娘娘可还安好?”
赵氏见他如此悲戚,想到这几日和其他府里夫人吃茶时听到的风言风语,心里大抵猜到了戚铃兰的情况。她紧紧握住戚明松的手,掌心温度悄然传到他粗糙的指尖,温声安慰道:“皇后娘娘千金之躯福泽深厚,定然不会有事的,侯爷别太担心了。”